她将东西递给晏归辞,又补充道:“我问过珠珠,凛队在她房间,给周舟警察包扎伤口。但那时候,没有碰过床铺,也没有人呕吐过。所以,这是他们走后,有人偷闯进房间,留下的呕吐物。”
晏归辞想起这个细节,解释道:“呕吐物来自闻人落,警方已经鉴定过。她身体有基因缺陷,导致病情反复,经常会有眩晕、呕吐的症状发生。至于你手里的东西……”
他拿出密封袋,示意辛守扔进去,然后说道:“是槟榔渣。”
“什么?”辛守一时没反应过来。
晏归辞继续解释道:“新鲜槟榔果经过熏烘便会得到这样棕褐色的槟榔干,反复咀嚼后,就是你手里的样子。”
辛守一脸嫌弃,捞出湿纸巾,将手指擦了又擦。
晏归辞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很快就得到回讯,他说道:“胡贤、韦程程、力小冬、舒可心,并没有食用槟榔的习惯。”
辛守问:“那这是其他人的,会是谁?”
晏归辞又看了眼手机,“这四人也没有在菜地里喝过碳酸饮料。”
“后半夜停雨的那一会儿时间,正好是胡贤被刺的时间,所以,这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她像是想起什么,飞快跑回菜地里,四处找寻,但现在泥泞的菜地,鞋印又多又杂,已经不好分辨。
她失望道:“当时还有一些赤足的脚印,可惜找不到了。”
晏归辞想起三楼窗框外的痕迹,确定是半个鞋掌印,不是脚印。
他又发了条短讯出去,很快收到回音。
辛守问:“什么情况?”
“脚印是韦程程的。他当时在排水沟放置道具时,弄湿了鞋子,就赤着脚从菜地走过。”
辛守略微有些失落,原本以为是一条重要线索,没想到就这么断了。
“晏先生。”
前院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辛守有些困惑的看向晏归辞。
晏归辞轻声道:“是湘阴警方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前院。
他将辛守收集到的易拉罐环,以及槟榔渣一并交给前来的警察,并且简单叙述过原因。
警局来的是一位齐耳短发的干练女警,年纪不大,很是青春,笑起来露出两颗白白尖尖的小虎牙。
她自我介绍道:“晏先生、辛小姐,你们好,我是湘阴刑警二支队的警员苗喜,你们叫我阿喜就好。”
她将文件夹递给晏归辞,说道:“这是郭队让我送过来的。油菜田的稻草人里,一共发现五组不同的DNA,其中有两具,已经在失踪人口数据库中配比成功。这是详细身份信息。”
辛守探着头,凑过去偷看。
苗喜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阻拦她。
原来戴安全头盔的稻草人,他的右手,来自一具女尸。
她叫魏凤花,今年三十五岁,是湘阴邻市过来的务工人员。
戴碎花围巾的老妪稻草人,支棱在外面的鼻子,来自一具男尸的大脚趾头。
他叫王虎来,今年四十岁,也是湘阴邻市过来的务工人员。
辛守仔细对比过预留地址后,有些惊愕,“都来自夹水村。他们是老乡啊!”
苗喜点头,“是老乡。报失踪的人,正是王虎来在本市读大学的女儿。我们已经有同事过去调查了。”
辛守又八卦地问:“是王虎来的女儿啊,那魏凤花,你们是怎么比对上数据库的?”
苗喜对失踪案的具体情况,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想了想回答道:“好像三组在调查失踪人口时,查到这个叫魏凤花的也一并失踪了,所以留了DNA样本?具体的,我得回局里问问。”
晏归辞已经翻到下一页,里面是一张表格,罗列的是近期的失踪人口。
他掏出笔,将外来务工人员,圈起来,又着重在建筑工地干活的名单上,打了标记符号。
辛守见他如此,便知他已有推测。
苗喜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一直跟在他俩身边,陪着四处走访线索。
晏归辞开车,首先就到了帮辛守买卫生用品的工地。
他将车停在工地对面,然后带着辛守和苗喜往工地里走去。
上一次是凑巧守门的人不在。
这一次,他们刚靠近,就有个戴着安全头盔,端着不锈钢盆吃饭的老大爷出来撵人。
施工重地,闲人免进。
好在有苗喜在。
辛守觉得她掏证的样子特别酷炫,满眼羡慕。
三人各自领取一个安全头盔,简单登记后,正大光明地进入工地。
苗喜问:“晏先生,需要将人都召集过来吗?”
晏归辞摇头,“不用,这个点,基本都凑在板房那边的小卖部里。”
小卖部挂着一台二十寸的小电视,这个点,正好是播放新闻的时间。
辛守和苗喜跟着晏归辞去到小卖部时,里面笑声嚷嚷,还散发着阵阵饭菜的香气。
十几个工人围坐在板房外,正一人端着一个不锈钢饭盆,大快朵颐。
晏归辞刚一出现,小卖部的大姐就认出来,喊道:“哎,帅小伙,是不是还缺什么啊?”
辛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