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小冬跟警察同志硬钢的结局,就是他也一并被塞进了警车里。
两个人并排着脑袋,隔着玻璃窗看向河岸。
晏归辞正在和四个警察聊着些什么。
距离太远,辛守听不真切。
力小冬拍拍她的肩膀,问:“辛大小姐,你们家,会把你保出来吗?能不能捎带上我。”
辛守白他一眼,“我又没犯事,保什么保?”
力小冬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贤哥怎么样了?晏先生说没有伤及要害,这意思,是不是我们贤哥没什么大事,等把肚子上的窟窿洞给补上,就好了?”
辛守在专注地读着唇语,漫不经心地解释一句:“晏归辞没有打包票。”
力小冬又叹着气,“也不知道我从警局出来时,贤哥能不能也从手术室里出来……”
辛守见有两个警察跟着晏归辞,下河堤,去了冲锋舟。
而另外两个警察,则朝着警车这边走来。
戴眼镜的中年警察说,“力小冬,下车,跟着王警官去河对岸指认现场。”
力小冬汗毛炸起,“警察叔叔,我又没犯事,我需要指认什么现场啊?”
年轻一点的警察已经解开他的手铐,将他拽出车子。
力小冬嘀嘀咕咕,朝着河堤下的冲锋舟走去。
辛守手机震动一下,她打开,是晏归辞的短讯,让她安心去警局,一会儿见。
她稍微安心一些,规规矩矩坐好。
年轻警察负责开车,中年戴眼镜的警察坐在副驾驶座上。
辛守问:“两位,怎么称呼?”
年轻警察回答道:“我叫戚安,这位老同志,是我的师傅,郭队长。”
辛守点点头,礼貌问好,“郭队好,戚警官好。”
戚安和郭志河都在通过后视镜打量辛守。
开始在驱车前来的路上,他们都还担心这位在网络上赫赫有名的财团千金,会嚣张跋扈,拒不配合,以钱势压人。
但实际接触下来,发现她温和有礼,甚至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浮躁。
辛守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多问什么。
直到快要下车的时候,她才轻声问道:“警察同志,请问,我被卷入的,是刑事案件吗?”
戚安看向郭志河,见他没有多余的表情,于是冲辛守点了点头。
辛守眉头拧成小疙瘩。
直到坐进审讯室,她都还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谁,卷进的刑事案件。
从刚才的唇语分析,很显然,不是胡贤的伤。
那么,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湘阴,还能有谁?
摄录机打开,郭志河负责讯问,戚安负责做笔录。
辛守看了看头顶上的白炽灯,对这环境,很是熟悉。
郭志河核对完她的身份信息后,直接开门见山,问:“本月十二日,你在哪里?”
十二日就是昨天。
辛守答道:“湘阴。刚到湘阴。”
郭志河又问:“十二日下午三点到五点左右,在湘阴哪里?”
辛守细细回忆着,“应该是在我朋友唐鼎睿外祖家的院子里,或者是河边吧。”
戚安跟郭志河小声耳语几句,然后隐秘地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
辛守没看见他屏幕上有什么,但从唇语上分析,应该是视频两字。
郭志河又问:“除这两个地方,就没去过他处?仔细想想。”
他的表情很严肃。
辛守绞尽脑汁思索片刻,然后回答道:“我们放后车座上的一具纸扎人不见了,那是我朋友生前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对他很重要。所以,我和晏归辞,一起去找纸扎人,我们冒着雨,寻了一路,穿过了一些废弃民宅的屋前院后,还踩过一些田埂,最后在一片油菜地里,找到了纸扎人,就倒在田埂下的沟里。”
郭志河从文件夹里,抽出来一张照片,问:“是这片油菜田吗?”
辛守一眼就看见油绿绿的田地里,稀稀落落的各式稻草人。
她急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里。”
她指着距离一具农民工稻草人,十来米远的位置,手指虚虚画了个圈,“诺,这里的位置,当时纸扎人就在这个位置,半边身子都浸在泥水里,泡烂了。”
她狐疑地看向郭志河和戚安,心里泛起嘀咕,实在想不明白,难道损坏纸扎人,也会被判进刑事案件中?
郭志河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问:“这是你的东西吗?”
一把染血的名品美工刀,刀柄上还刻着辛氏小篆。
这把美工刀是辛守在辛满满的画具箱里翻出来的,一共二十四把,都包在一个羊皮套中。
前往博闻时,她随身带过一把防身。
但来湘阴,她确是没有带任何防身武器的,这一次买的普通航班,她根本不可能带任何管制刀具上飞机。
所以,这把本该在乾安,或者遗落在博闻的美工刀,为什么会出现在湘阴?
她眉峰聚成小山,皱巴着一张小脸,问:“谁的血?”
郭志河没有回答。
双方在一瞬间,沉默下去。
辛守晃了晃哐当响的手铐,“我这把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