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守揉着差点炸裂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问:“你们干嘛又吓我?合同不是终止了吗?”
两人低下头去,没有答话。
辛守又问:“我记得你们有四个人,另外两个人呢?”
两手齐齐指了指楼上的位置。
辛守想起楼上,还觉得心有余悸。
她挥挥手,“晏归辞,你去看吧,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好。”
晏归辞前脚往楼道上走,辛守后脚就亦步亦趋跟上。
她解释:“看着那两张鬼脸,我瘆得慌。”
力小冬和舒可心就跟在辛守后面,听见她的埋怨后,两人齐齐后退一大步,伸手挡住各自的大花脸。
晏归辞安慰道:“别怕,我们上楼看看。”
他们才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手里还握着辛守的手机。
那人手忙脚乱地关着手机,还准备往脸上套面具,
“韦程程,穿帮了。”舒可心小心地提醒道。
韦程程这才透过晏归辞和辛守身高差的缝隙,看见后面垂头丧气的力小冬和舒可心。
他问:“怎么回事?这就失败了?咱压轴戏还没上呢。”
辛守抚着心口,“合着你们不吓死我,心有不甘是吧!还有压轴戏,闹得还不够离谱的啊?”
韦程程尴尬地笑着,“我们这也是,为辛大小姐您服务啊。听说,您最喜欢恐怖惊悚的刺激感了。最好是能把您吓晕。”
辛守问:“谁说的?”
力小冬垂下眼眸,怯怯道:“唐哥……生前说的。”
说起唐鼎睿,辛守就是再多的气,也烟消云散了。
她叹息着,喃喃开口,“可他也没说把我吓死吧!”
韦程程、力小冬、舒可心齐齐摆手,“我们没想要把您吓出问题。是贤哥说您有病,什么认知障碍,还是情感障碍之类的,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必须干一票猛的!”
“你们才有病!”
辛守自己顺着心口,没被吓死又要被气死了。
晏归辞问:“你们口中的贤哥,就是胡贤?”
三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晏归辞又问:“她在几楼?”
三人齐齐往上指了指。
舒可心说道:“三楼。原本我们是计划把门堵了,然后将辛大小姐吓到三楼去的,我们在三楼可布置了重头戏。”
辛守冷哼一声,拽紧了晏归辞的衣摆。
晏归辞示意韦程程带路,一行人,径直朝着三楼而去。
韦程程小心翼翼将辛守掉落的手机,还给她,就连上面的灰尘和擦痕,也都一并清理得干干净净。
楼道原本布置好的道具,这会儿在数道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又滑稽,倒是没多少骇人的气氛感。
上到三楼,入眼就是一墙壁的血手印。
辛守问:“能擦干净吗?”
力小冬挠挠头,有些窘迫,“不能吧,这可都是我们去屠宰场收的正儿八经的血。”
辛守无奈,幸好这座小院要拆迁,否则唐鼎睿能气活过来。
三楼的门关着,一看就是有机关陷阱的样子。
韦程程在前面带路,他先是敲了敲门板,“贤哥,我是韦程程,我们在楼下穿帮了。”
等上好一会儿。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韦程程见晏归辞等人眼神催促,于是又喊道:“贤哥,我先进来了哦。”
他一把推开门,吓得抱头倒蹿一步。
从门框上掉下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鬼,上半身像蜘蛛一样,张牙舞爪地往前扑,手拢起,正好是卡脖子的姿势。
高度都经过严密计算过,在现场几个人当中,正正好,能卡住辛守的脖子。
她默默拍了拍那冰凉滑腻的鬼手,冲韦程程说道:“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哦哦哦。”韦程程下意识就去拉门口的电灯线,然后咦了一声,“贤哥怎么把电掐断了,我记得楼上有电啊。”
辛守想起这茬就问:“楼下的电线,不是老鼠咬断的?”
力小冬捂着嘴,嗤嗤笑着,眼神瞟向最后面的舒可心。
韦程程挠着头,尴尬道:“不是老鼠咬的,是我们自己个咬的。贤哥说,辛大小姐的侦探朋友很厉害,我们得专业点,利器割断的话,晏先生肯定会起疑,所以我们几个自己咬的。”
晏归辞竖起大拇指,他之前还觉得怪异,这老鼠似乎牙口不好。
辛守呵呵两声,道:“你们可真是人才。”
三人齐齐憨笑起来,跟受了天大的夸赞一样。
因为电灯一直亮不起来,几人只好继续举着手机光往里走。
三楼房间是一厅四室。
客厅里全是气球,每一个气球都戴着尼龙假发,画着血腥的鬼脸,稍微一碰,气球就跟地雷一样,霹雳巴拉地炸成一片。
气球里面还塞着东西,不是什么蟑螂飞蛾,就是稀泥巴和猪血。
如果只是辛守独自一人上三楼,确实有可能吓出心脏病来。
但这会儿人多,光线又足,她只觉得无名火在蹭蹭直冒。
客厅外就是封着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