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辛守靠近后,一脸警惕。
其中一个女孩子提醒道:“姐姐,你退后一些,很危险。”
另外一个男孩子悄声跟她耳语:“她和凛队是一起的,警察!”
五人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崇敬又热情。
辛守摇摇手,老实说道:“我不是警察。我只是……”
她想了想,对自己的定位不是很清晰,只能礼貌微笑,倒退着,悻悻离去。
她走到最后一间耳房,这里面关着的人,是凛风峤认为有嫌疑,但一时又拿不出证据,于是只能顶着掉警衔的风险,直接用暴力手段压制后,强势关押在里面的人。
一共四人。
其一,年纪最小的,是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她是博闻大学部校学生会主席,秦佩佩;
其二,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胖子,非常魁梧,应该是挨过凛风峤不少的揍,鼻青脸肿,正靠在墙角倒抽气,他是仁智酒店的主厨,钱和;
其三,衣着上西装革履,斯文儒雅,脸上却满是戾气和不满,鼻梁上挂着只剩个空框的变形眼镜,他是副校长孙煜焱;
其四,一个穿着POLO衫的古板教授,双手环胸站在门口,胸前挂着一个老式怀表,正在频繁关注指针的走动。
他也是现场唯一一个,在辛守望过去时,与她对视的人,但眼眸无波无澜,十分淡定。
与其频繁关注时间的行为,很是违和。
他叫木酉生,是博闻大学部生物工程学院的教授。
辛守很难不在意,这人姓木,又是生物领域的教授,莫非,书中“下水道美人鱼案”的凶手,就是他?
她想得有些出神,人就不自觉往耳房靠近过去。
一只脚伸出来,差点绊得她摔个大马趴。
辛守稳了稳身形,看向角落,是个灰扑扑的白头发老头,正凶巴巴地瞪着她。
他穿着公园里常见的太极服,外面套着件脏兮兮的羽绒服,手里还盘着两颗包浆的核桃,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辛守挑眉,“老爷子负责守门?”
他吹吹胡子,冷哼一声,“老夫全场第二,一个打俩!”
辛守噗呲一声笑,问:“那全场第一是谁?”
他跟看白痴一样瞥她一眼,努努嘴,示意看隔壁的凛风峤。
辛守了然,问:“老爷子贵姓?”
他答:“鄙人独孤不败!”
辛守嘴角抽抽,多么谦虚又狂妄的回答啊,结合东方不败和独孤求败的精华。
她转身往回走,辛珠珠正好忙完,凑过来,瞥老头一眼,解释道:“满满姐,你别理他,疯老头一个。里面关着的四个人,凛叔叔说很重要,但是……”
她压低声音,悄声道:“都位高权重,一个是学生里的老大,一个最上面的领导,一个是最严厉的教授,还有一个掌握我们的五脏庙。谁都不想得罪这几人。而且凛叔叔,似乎也不怎么信任我们,他看重那疯老头的执拗,随口赐了个什么一品护卫,然后人家倍感光荣,尽忠职守,硬是吃喝拉撒都没离开过耳房。”
辛守再次回望一眼,正好瞧见老头张牙舞爪,对着耳房耍了一整套五禽戏。
“辛守!”
凛风峤恰巧从耳房出来,看见她后,就招招手,“去晏归辞那边,咱们开个小会。”
辛守指指自己鼻子,“我也去?”
凛风峤点头。
她有些受宠若惊,跟辛珠珠挥手后,心情激动地迈进第一间耳房。
辛珠珠已经很懂规矩,自顾自地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
晏归辞正盯着手里的笔录沉思,凛风峤和辛守在他对面坐下后,他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揉了揉眉心。
凛风峤率先开口道:“美人鱼的情况怎么样了?”
晏归辞摇摇头,“她的器官尽数衰竭,腰部与鱼身处的缝合出现脓肿腐烂,轻触之下,已有蛆虫外翻。如今吊着一口气,只是药物的刺激性作用。”
凛风峤捏着拳,脸色愈发阴沉,问道:“她还能撑多久?”
辛守一惊,问:“凛队,你不会是想要闯出去吧?”
凛风峤没有答话,但那意思,很明显。
原本他以为这是条什么变异的怪鱼,现在知道,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哪有再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的道理!
辛守急忙提醒,“凛队,外面可是戒严状态!”
她用口型,无声地点出“狙击”一词。
凛风峤想起那个被一枪干掉半条手臂的假丧尸,顿时心头火气一冒,蹭地站起身来,“大爷的!有种就冲着老子来!”
晏归辞很冷静,抓住他手臂,往下压了压,“你既然知道双方信息有误,外面的情况,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那颗子弹,不一定是警方的子弹。”
凛风峤眉目一冷,“你的意思是……”
晏归辞点到即止,没有就此深入下去。
辛守听得云里雾里,然后问:“所以,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晏归辞,“但凡有一丝希望,自然是救更好,可是……”
他扭头看向木板上的美人鱼,无能为力。
她双眼翻白,不再抽搐,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