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海波娜酒店一共十二层,他刚才连第三层都没有看到,怎么会突然到达十八层?
晏归辞觉得奇怪,再回头时,拐角处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小男孩,也没有唐鼎睿。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楼梯的墙壁,印着18F的地方,现在印着7F。
因为水床女尸的缘故,防火门前还挂着崭新的警戒线。
他怎么就爬到七楼了……
晏归辞背着辛守,小心翼翼地下楼,重新回到三楼。
这一次,他向下看时,看见了二楼拐角里靠着墙壁打呼噜的唐鼎睿。
刷卡进房。
他拍醒沉睡中的辛珠珠,示意她给姐姐换衣服,然后又折返回去找唐鼎睿。
辛珠珠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甚至疑问都没来得及出口,就只剩下一道远去的背影。
她乖乖地背起姐姐,弄到浴室里去洗浴了。
晏归辞再次返回房间时,只听见浴室里淋浴头的声音,他三两下将唐鼎睿扒拉干净,然后罩上浴袍,一把推进大通铺的最边角,用枕头将他与两位女孩子隔开后,考虑到自己一时半会回不了房间,又将唐鼎睿的左手和右脚用手铐锁在了一起。
他这才安心地朝着地下层走去。
下面静悄悄的,因为负一层有门禁,所以他先去了负二层。
负二层很空旷,一眼能看个彻底,总共就稀稀落落地停靠着十五辆空车。
他转身回到负一层,看了眼密码盘上磨损最严重的六个按键,回忆着酒店方的笔录,以及所有工作人员的背调信息,最后锁定在海波娜酒店第四代掌权人海智晖的大学学号上——670251。
叮——
负一层通道入口打开。
里面很安静,各个工作间都是从外面锁死的状态。
通道尽头就是厨房,有一道不锈钢的金属门板,上面一半,镶嵌着透明的可视玻璃窗。
他透过玻璃看进去,厨房里收拾得干净整洁。
可奇怪的是,所有门都上了锁,唯有厨房,一推就开。
他并不准备进去,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冷库里传来叮咚一声巨响。
看来,很迫不及待啊……
晏归辞皱皱眉,步入厨房,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扇完全密封起来的金属门,挂着“冷库”的牌子,旁边有操作步骤以及详细的温控说明。
他推开门,一股巨大的冷气迎面袭来。
稍微适应一下,这才卡了锁,走进去。
这家酒店的冷库不大,十来平的面积里,摆放着一排一排的置物架,分门别类地堆放着各种生鲜、海鲜、烘焙类食材等。
他走了两圈,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于是又开始东敲敲,西叩叩,最后停在一排放置进口冷冻食品的置物架前。
他的手指轻叩金属板,侧耳听了听,这声儿和刚才的响动差不离。
他下意识地使劲,想要挪开沉重的置物架。
随着嘎吱嘎吱的摇晃声,置物架被移开半米远的距离。
他盯着整个置物架上的冷冻食材标签,粗略计算一下,少说有千斤重,架子下也没有万向轮设计。
他有了个大概的推测,俯身,手指贴着墙面的缝隙划过,有微凉的气流在指尖拂过。
他做了个破门的姿势,然后远离墙壁,寻了块安全的位置站好。
一直在暗中默默跟随晏归辞的凛风峤、于欣、林法医、小周、小王几人,此刻面面相觑。
小周警察问:“凛队,晏哥是不是能看见咱们了?”
凛风峤摇头:“能看见个屁,但是这小子聪明,他估计知道自己不对劲,也推测出咱们跟在身边了,所以等着咱们出苦力呢。”
小周不解,“凛队,晏哥是怎么发现的啊?”
凛风峤拍了小周脑瓜子一下,“你丫是不是傻,这铁架子上的东西一千多斤重,没有我们帮忙,晏归辞能移开?”
他又转身,喊道:“老林,晏归辞中的毒,是不是要代谢掉了?”
林法医正站在“目中无人”的晏归辞面前,对着他的眼睛,使劲瞧着,闻言也只是疑惑地摇摇头。
于欣问道:“小迟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破开这面墙?”
凛风峤学着晏归辞刚才的动作,摸了一遍踢脚线的位置,然后点头,“里面有个暗室。小王,通知一下,把酒店负责人带过来。”
晏归辞等了一会儿,见门依旧没有打开,干脆闭目养神。
约莫十分钟后,海智晖匆匆赶来,面对警察提出“打开暗室”的要求,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懵。
“不是,警察同志,什么意思啊?这是一面墙,连个锁眼都没有,我……我这怎么开啊?”
凛风峤问:“你不知道你酒店厨房里,还有一间暗室?”
海智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真的不知道,虽然负一层楼道外的门禁是我设置的密码锁,但这厨房的冷库里面,从来都没有什么暗室啊。您若不信,我马上去把建筑图纸给您找来。”
凛风峤挥手,“这不用你,我们警方有资料。你去打电话问问你家里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