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守抿着唇,偏不回答!
他于是接着说道:“我进过你家的房间。这间地窖下的卧室,与你家中卧室的风格布局,几乎是同比例复制。满满,不觉得眼熟吗?”
辛守沉默以对,知晓晏归辞说的多半是真话,但又怕他诈她。
于是,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
凛风峤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琢磨一下,奇怪道:“今天已经是初六了。如果在初三时,辛满满就已经失踪两日,算算时间,到昨日找到辛满满为止,一共失踪四五日之久。那这些日子,辛满满,你在哪里?”
辛守能在哪里?
五日前,她在病床上,忙着公证遗嘱,忙着签署遗体捐赠!
她能在哪里,出行不是靠助理抱,就是坐轮椅晃,心脏连接着起搏器,背后挂着呼吸机,她能去哪儿?
她翻个身都难。
临死前的日子,可不好熬。
辛守深吸一口气,摒弃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回忆,实话实话:“其他的,不记得,醒来就在棺材里。”
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情况,凛风峤倒是不少见,有一些受害者,会因为遭遇的事件过于痛苦或者恐怖,而选择性遗忘。
例如回忆不起事件发生,回忆不起凶手样貌等等。
凛风峤又说:“那棺材里的氧气,不足以支撑四五日之久。所以,在你到达山神庙换好婚纱昏迷后,到从棺材里被我们救醒,中间有好几日的时间,是断层的空白记忆。”
辛守不觉得她的记忆有过断层。
她认为,是辛满满就如同漫画里的结局一样,死在了棺材里,可能死了四日、五日,也可能是才死了一两日。
辛守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具身体还没有腐烂,加之山里气温很低,她怀疑辛满满是在被用药后,从昏迷中,慢慢死在了棺材里。
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你们是觉得,我撒谎了?”
凛风峤点头。
但是晏归辞却摇了摇头,“你确实有秘密,但不是这宗秘密。”
辛守的心咯噔一下,反问道:“那你们是推断,我在山神庙昏迷后,就被囚禁在这间地窖内?”
这是书里没有的内容,光是这么设身处地的一想,她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拉开宽松的衣领,朝白净的身体看去。
晏归辞侧身,挡住她出格的举动。
凛风峤也瞬间明白过来这姑娘担忧什么,毕竟初见时,她可是穿着婚纱。
辛守没在身上发现什么旖旎的痕迹,不放心地问:“那什么……林法医能做妇科检查吗?要不要先给我吃点什么阻断药?”
林法医正撅着老腰从梯子上下来,听见辛守的话,微微一怔,目光惊诧地瞪向晏归辞。
晏归辞眼角微抽,“痕检组提取到不少的生物组织,会与你的DNA进行比对,以确定你是否住过这间房。”
辛守长长的哦了一声,问道,“那如果万一呢?密室、囚禁、婚纱,怎么看都像是情杀,对吗?”
晏归辞看向林法医。
林法医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大秃顶,很确定地回复道:“辛小姐身上没有任何束缚伤,或者挣扎伤。”
辛守伸手扶了一把从梯子上往下跳的林法医,悄声问:“如果是无意识的侵害呢?”
林法医老脸一僵,也悄声回问:“要不,你自行申请申请?”
辛守直起腰身,摆摆手,“算了,横竖现在这个时间点,也改变不了什么。”
林法医长松一口气,这才看向凛风峤和晏归辞,说道:“外面有一具特别的尸体,我想,你们可能需要先看一看。”
几人离开地窖,外面院坝里的尸体已经搬运走一多半。
林法医带着他们朝其中一具尸体前走去,“先前我们在地窖里发现的尸体,经过尸表的初步检查可以判定,都是死后溺水。但其中,有一具很特别。”
凛风峤:“怎么特别?”
林法医走到一个贴了黄牌的裹尸袋前,拉开拉链,“她是在溺水前,饿死的。”
随着拉链的打开,一张青灰肿胀的脸,出现在大家眼前。
辛守没忍住,吓得惊呼了一声。
便是晏归辞和凛风峤,也都一同皱起了眉。
先前地窖光线昏暗,尸体被洪水冲得凌乱不堪,在简单抽水后,就开始往外搬运,倒是不曾注意到,其中有一具尸体,竟然和辛满满长得如此肖似。
就是辛守,也觉得这人和她自己很像。
她紧张地深呼吸一下,问道:“能看看她的左手腕吗?”
林法医又将拉链往下一些,露出尸体两条白净纤细的手腕。
辛守仔细看去,发现手腕上没有红色的小朱砂痣,这才松了口气。
她到现在为止,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二次元里的辛满满长什么样子,但是这裹尸袋里的人,确定就是她辛守十几岁时的样子,不说一模一样,但至少也九成相似了。
凛风峤很是震惊,问道:“辛满满,你还有同胞姐妹?”
辛守蹙眉,后知后觉到,这尸体和她很像,也和辛满满很像,间接说明,她和辛满满,其实长得很像?
如果现在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