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刚才凛风峤话里的意思,他们前几天进村排查周边时,发现废弃的旧石棉村里鸡鸭成群,住着不下十户人家。
眼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辛守拄着木棍跟在晏归辞旁边走,见大家行色匆匆,眉宇皆是焦急。
这波剧情,属于漫画书里没有的剧情。
她总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心脏跳动得十分剧烈。
进出大山的路依旧没有疏通,等到救援入山,最迟也在天亮以后。
人命攸关,时间最是等待不得。
她问晏归辞:“你的直升机呢?”
晏归辞很是淡定,“那是你的直升机。”
“我的?”
她可就只在帐篷里只听了个声儿而已。
晏归辞很是肯定地点头。
辛守回忆一下《不归》中有关辛满满的简略剧情,问:“给我收尸的?”
那架直升机,书中一共出现两次,第一次是男主的雨夜登场,最后一次就是今天下午的深山运尸。
辛守抓住他的手腕,瞄一下表盘,距离她盛大的葬礼,还有十个小时。
晏归辞垂眸,解释道:“这座山比较特殊,空域管制,私人直升机的飞行申请十分严苛。”
辛守耷拉着头,“军备嘛,我知道。”
话题敏感,晏归辞没再多说什么,只一个起跳,跃上巨大的山石,用望远镜,朝着下游的方向看去。
宁唯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急忙问道:“学长,情况怎么样?”
“还不清楚。”
宁唯手肘一拐,挤开辛守的位置,垫着脚朝晏归辞眺望的方向看。
辛守蹙蹙眉,佝偻着疲惫的身子,慢慢朝着前头走。
省得一会儿宁唯又觉得她拖累路程。
连日暴雨的大山,总是笼罩在一片雾气蒙蒙中。
现在已经是早上,可这天阴沉的好似还在后半夜。
凛风峤走在队伍前头,正朝后面招手,辛守小跑两步,发现他是在跟晏归辞招手。
所以,她又慢悠悠地降速挪动。
宁唯小旋风一样刮过她身边,迎着风雨,急吼吼喊道:“凛队,晏学长说前面三百米拐弯的大石头边上,好像有人!”
一听这话,所有警察飞快朝着下游三百米开外的巨石峭壁跑去。
辛守拄着木棍,呼呲呼呲跟着跑。
晏归辞收好望远镜走过来时,见她落后一大段,于是伸手,问道:“需要帮忙吗?”
辛守把木棍带泥的一端递给他,“劳驾,拉着吧。”
于是,晏归辞握着木棍,拖着她往前疾走。
晏归辞看见辛守手腕上润湿的医用纱布,隐隐有血迹往外晕染,问道:“手腕还疼吗?”
她摇头。
辛守是不怕疼的,因为常年缠绵病榻,甚至对疼痛的感知很迟钝。
但是辛满满娇花一样的身子骨,却是怕疼的,动不动就会有生理性的疼痛反应。
晏归辞直接一把扯掉她手腕上湿掉的纱布,“就这样敞着,不要再捂了。”
“哦。”辛守点头。
医用纱布是凛风峤先前取手铐时,看见破皮流血,让宁唯给她包扎的。
大家都急着救人,偏偏她这大小姐屁事多。
宁唯包扎的时候,恨不得啐一口唾沫在上面,阴阳怪气道:“就蹭破块皮,再晚点伤口都愈合了。”
当时于欣拉宁唯一下,还使了个眼神。
但辛守觉得,宁唯是实话实说,确实是皮外伤,不足挂齿。
晏归辞拖着她,一路小跑,紧追着凛队他们,到达三百米处的那道弯里。
一块卡车大小的巨石,斜插在山体中,陡峭的一面,像个帽檐一样支棱出去,一大半都浸在滚滚而来的泥石流中。
有一棵碗口粗细的浮木,正好卡在巨石与山壁空出来的缝隙间。
一个瘦得干巴巴的男人,正趴在浮木上。
他低垂着脸,浑浊的水浪拍击在他身上,整个人摇摇晃晃。
凛风峤他们准备着手救人。
于欣大声喊道:“老乡,老乡,醒醒老乡!”
那人并没有抬头,像只考拉一样死死抱着浮木。
辛守看有两个年轻的警察,已经拴好安全绳,攀着巨石往那边滑过去,就悄悄打量一眼旁边的晏归辞。
她问:“还活着吗?”
晏归辞还没回答,一侧的宁唯倒是冷哼两声,“没见人老乡还紧抱着浮木吗?这么强的求生意志,肯定活着。”
辛守看那两个年轻警察,已经能够着浮木了,于是开口道:“没准是形成尸僵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晏归辞,就是凛风峤和于欣,也都齐刷刷地望了她一眼。
她捂着嘴,后退半步,躲回晏归辞的身后。
悬疑推理漫画又不是恋爱漫画,肯定是男主走哪儿死哪儿啊,不然男主这“行走的死神”称号,还怎么在江湖立名?
凛风峤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巨石下,喊道:“小周,先在浮木上打个结。”
已经一半身体浸在水里,正准备冒险顺着浮木去给那老乡系绳扣的小周,微微一愣,回头望了凛风峤一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