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脑袋昏沉,却被惊天的冲杀声震惊的为之一振。
然而……
阮一啸挥刀而上。
噗嗤——
一刀砍掉他的脑袋。
林明的脑袋冲天飞起,眼睛还没有闭上,看见了远处的禁军正在围剿他带来的土匪。
完了!
这是他最后一个想法。
山林中弥漫的血腥气令人作呕,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更能让人克服一切匪夷所思的东西。
无论是禁军,还是天龙寨的土匪们,所有人的做法一致——割脑袋。
一颗首级十贯钱。
没人会嫌弃钱多了扎手。
山下还有好几辆牛车,用来盛装土匪的首级。
忙碌完以后,禁军和天龙寨的土匪们,驾着牛车浩浩荡荡的向明王府方向进发。
本来,阮一啸还担心明王剿匪令是糊弄他们这些土匪的,没想到禁军和土匪们主动打招呼。
“一颗首级十贯,还能既往不咎,你们命真好!”
“托明王的福。”
“但是我们不羡慕你们,明王答应我们禁军配合你们剿匪,防止这些土匪狗急跳墙,危害其他岭南百姓。只要杀一个土匪,就奖励我们十贯。”
天龙寨的土匪们一听,身上寒毛都炸了。
那个禁军后知后觉的道:“你们不用紧张,虽然你们也是土匪,但是明王有令,参与剿匪的土匪,我们禁军不得下手。不然,要军法处置。”
土匪问道:“什么军法处置?”
禁军道:“军中的军法处置,当然是砍脑袋了。”
天龙寨的土匪们一听,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附近的禁军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
“咱们也就挣个闲钱。”
“他们能够发家致富啊!”
“我听明王说了,岭南的土匪不下三万,五六万也未可知。”
“这不正常啊!”
“要是正常,陛下能让明王剿匪?”
“这么说,咱们王爷剿匪,还是陛下的命令!”
“那自然!有人在这里图谋不轨,刚好这群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抢了咱们王爷的琉璃商队,王爷这是私自掏腰包,顺带还为陛下解忧,为百姓谋福祉。”
“咱们王爷真是大善人!”
“谁说不是呢?”
这番话语,令阮一啸和狗头军师巴山二人浑身冷汗淋漓。
没想到,一个剿匪令,其中的原因这么复杂。
涉及到了皇帝的命令。
还有人想以土匪之名,盘踞在此,图谋不轨。
莫不是想效仿当年的在瓦岗寨?
这是谋逆之罪!
夷三族!
若不是明王派人让他们摆设鸿门宴,剿灭林明一伙人,只怕天龙寨还不一定能够彻底下定参与剿匪的决心。
届时,说不定就被其他人剿了。
想起来就后怕!
与此同时。
禁军们的谈话也被传扬了出去,天龙寨的土匪们彻底放了心,其他山寨中的土匪也在做最后的抉择。
究竟是明王为了报琉璃被抢之仇,还是皇命在身,岭南山中的土匪谁也不关心。
唯独参与剿匪,一颗首级奖励十贯,即便是身上背负人命,但只要不是滥杀无辜即可既往不咎的诱惑太大了。
谁能经得起这考验?
什么?
你说滥杀无辜?
谁知道咱是不是滥杀无辜!
浑水摸鱼,趁机弃暗投明,改过自新的同时还能大赚一笔,这好事以前都不敢想。
没想到。
明王替他们铺好了路。
……
明王府门前。
血气冲天。
附近的狗都被熏走了。
周秉正正要出府,迎接剿匪大军的凯旋,却被这冲关的血腥味刺激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呕——”
还是吐了。
“老专,你替我去,就说过身体不适,记得让他们拜京观。”
“呕——”
周秉正一边说,还在一边吐。
一旁。
“呕——”
李承乾也在此,同样吐的稀里哗啦。
作为皇帝的儿子,曾经的太子,打猎什么的经常事,但是那毕竟猎杀动物。
这么多首级对方在一起,所发出的血腥气,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够承受的。
“王叔,京观就不必了吧?”
听到周秉正竟然想把这些土匪的首级摆成京观,李承乾脸色惊恐,心中无比骇然。
自古以来,摆京观的那是什么人?
全部被称之为屠夫。
谁想承担屠夫之名?
周秉正却不容置疑的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这个京观必须摆!”
“自古以来,我们对自己人,从来比对敌人更狠!”
“尤其是这些土匪,全部都是亡命之徒,被范阳卢氏圈养起来,等待谋反的土匪,你不会以为他们和天龙寨的土匪一样吧?”
“张内侍又给我传来新的消息,这群人中许多都是牢中的死刑犯,被范阳卢氏花费重金,假死调包,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