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拍卖会如期举行。
众多商户如期而至。
毕竟,这可是明王举报的代理商拍卖会,谁敢不来?
至于来了以后怎么做,再看在场之中一个突如其来的范阳卢氏的二公子——范宇通。
结果似乎不言而喻。
奇怪的是,这个范阳卢氏的二公子却拿着一把折扇,折着眼睛以下部位,坐在了为商户准备的座椅上。
这座椅的样式极为新奇。
这时的大唐,还只有胡凳,通常唐人都是跪坐。
坐在椅子上,众人发现的确是舒服多了。
李承乾作为此次招聘代理商的主负责人,亲自出席,为众人讲述拍卖会的规则。
每个人都有一个唯一编号的木牌。
举牌一次,加十贯。
同时,也可以直接举牌喊价,以十贯起,上不封顶。
前者举牌之后,询问三次无人举牌加价,则成交。
成交之后,若哪个商户反悔,则缴纳违约金十万贯。
拍卖之前,签订契约书。
违约者,由官府判定。
“拍开会开始!”
李承乾坐在主席台上,敲了敲手中的木锤。
还别说,这种方式挺新颖。
他充满了兴趣。
当年做太子的时候,哪里会有这种体验?
“道代理商权起拍价五百贯。”
“现在开始竞拍!”
本应该热闹非常,众人竞相举牌,没想到场面一度静默。
李承乾不慌不忙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尤其是重点关注了一下卢宇通。
显而易见。
必然是他搞的鬼!
只见。
卢宇通举起了木牌。
“一号加价一次,五百一十贯。”
李承乾的声音刚落。
“我出六百贯!”
众人之中,一个黑脸商人举牌喊价。
正是那天对卢宇通愤怒非常的那个人,名叫——宋廷玉。
这黝黑的面孔,粗壮的体格,再联想到这么文雅的名字,很难和他本身的形象对应到一起。
卢宇通扭头看着他,眼中很是不可思议。
你一个卖酒的商户,也敢和本公子争抢?
宋廷玉怒目而视,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范阳卢氏怎么了?”
“老子公平竞争,争不过是实力不济,凭什么让你捡便宜。”
众多商户一阵唏嘘。
冲动啊!
范阳卢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整个岭南的商户联合在一起,也动不了别人一根头发丝。
朝堂之中,有多少是他范阳卢氏的人?
得罪了范阳卢氏,在整个大唐都会举步维艰。
卢宇通为这人的勇气感到惊讶,举起木牌,轻描淡写的道:“七百贯。”
“八百贯!”宋廷玉呕吼道。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八百贯!
你真敢硬刚!
你一个卖酒的,一年能卖几个钱?
这里是岭南,不是长安,酒水贵了也没人喝的起。
宋廷玉一年卖酒的营收,在大商户眼中就像个笑话一样。
其他人都不敢和范阳卢氏硬刚,就你?
你这是生怕多活两天是吧!
卢宇通再次举牌道:“一万贯!”
嘶——
众人被这手笔震惊住了。
卢宇通什么意思,谁还不明白!
你不是想起价,让我范阳卢氏出高价?
行!
多出点也无妨。
范阳卢氏敢出,你还敢应吗?
只要将岭南道琉璃代理商拿下来,范阳卢氏这多出的代理费,又能算得了什么!
天底下有的是有钱人,几件琉璃卖出去,什么都有了。
而且,范阳卢氏也看中了西域胡商这块肥肉。
噗通——
宋廷玉跌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土。
其他的商人谁家没有几百万贯,但是对于他一个卖酒的来说,还真没多少钱。
在岭南的商户之中,他最多算是中等。
其他几个商户又没人敢和范阳卢氏叫板。
李承乾冷眼旁观,高声道:“一万贯一次!”
众人无动于衷。
“一万贯两次!”
还是没有动静。
“一万贯……”
就在这时。
宋廷玉起身,环顾众人,痛心疾首的道:“诸位,范阳卢氏如此羞辱我等,我等虽为商户,但并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凭什么要忍受此等不公!”
“你们有的是比宋某财大气粗者,宋某人敢叫价,为什么你们却要做缩头乌龟?”
众人面色难看至极。
卢宇通看了一眼李承乾,目光又掠过众人,倨傲的道:“诸位都是聪明人,琉璃价值连城,西域胡商也必然趋之若鹜。”
“但是,你们那点家财算的了什么?”
“琉璃厂和我们范阳卢氏合作,必然蒸蒸日上。”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