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正正色道:“为师有重要的事讲给你听,让这几个人退远点。”
李治向几个禁军挥挥手。
几个禁军虽然担心周秉正发疯伤人,但是也不敢违逆太子的命令,只能退下后。
在远处。
他们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这边的一切。
周秉正淡笑道:“稚奴,你大哥是嫡长子,太子之位顺理成章就是属于他的。但是他却谋反,自寻死路。”
“魏王聪慧绝伦,又受陛下宠溺,还主持编写了《括地志》,朝堂上支持他的人也很多。”
“而你,作为陛下的第九子,陛下和皇后的第三个儿子,皇位生来和你无缘。没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终你会成为太子。”
“可是,你在朝堂也好,民间也罢,毫无根基。”
“咱们试想一下,待陛下驾崩后,你如何把控朝堂,而不是被群臣掣肘呢?”
轰——
李治脸色一白。
大胆!
太大胆了!
还敢假设皇帝驾崩,你怎么敢的啊你!
他差一点就想落荒而逃,生怕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导致李世民震怒,夺了他还没捂热乎的太子之位。
但是,周秉正所言非虚,令他很想听听接下来对方要说什么。
甚至,他在想皇帝让他拜周秉正为师的真正目的,或许正是方才的这番话。
李治恭敬的道:“稚奴请师傅指点。”
周秉正也不说话,将手中拎着的《三字经》递过去。
李治接过书,只见上面写着《三字经》三个字,他从来没看过,也没听说过这本书,当即将书翻开。
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便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李治:“……”
还真是三字经!
三字一句。
不仅如此,这上面还有奇怪的符号。
周秉正解释道:“这个是标点符号,用来断句的,这个是顿号,这个是句号……”
李治听了半天,陷入了迷惑不解之中,吭哧了半天,问道:“师傅,这本三字经和刚才您讲的话有什么联系吗?”
“这是启蒙之物。”
周秉正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李治正要追上去。
砰——
大门合上了。
李治:“……”
他竟然被拒之门外了!
……
甘露殿。
李世民听完张阿难的禀报,拍案道:“岂有此理!他竟然敢如此调侃张内侍,朕饶不了他!”
张阿难投过去幽怨的眼神儿,似乎在说,陛下你自己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周秉正问他想不想恢复成男的,这是多大侮辱?
陛下倒好,轻飘飘的用“调侃”二字,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世民自知理亏,尴尬的道:“张内侍,你知道他患有脑疾。”
张阿难叹道:“陛下放心,奴婢不会和明王计较。”
谁想,李世民却莫名其妙的道:“不过以朕之见,你可以问问他,怎么让你恢复成男人。”
张阿难差点为此怀疑人生。
陛下断然不会用这件事羞辱他,甚至于调侃他。
那么,这话究竟是何意?
李世民满心无奈。
白玉京和周秉性的身份,不仅仅是周秉正本人的秘密,也是他这个皇帝的秘密。
以仙人的手段,让一个宦官变成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这话他没法解释。
场面一度尴尬且诡异。
突然。
李治求见。
“父亲大人,稚奴已经拜周御史为师,可是……”
李治将周秉正的话,一字不差的讲了出来。
李世民甚是满意。
李承乾谋反,李泰以“杀子传弟”欺骗他,令他心寒。
若不是拥有明君系统,一心想用复活币复活已故的长孙皇后,他早就背这两个不孝子气吐血了。
幸好,还有一个晋王。
不!
是太子!
听完李治的话,李世民便明白了周秉正的用意,感慨万千的道:“满朝文武,老谋深算。万万没想到,明王疯疯癫癫的行径,不过是在藏拙罢了。稚奴,这就是朕为何让你拜他为师,你仔细想想,心中可懂?”
李治惭愧的道:“父亲大人,稚奴愚钝!”
李世民并没有责怪,反而耐心的道:“你是太子,却不是嫡长子,一日没有登基,太子之位就一日不稳固。想要让朝堂上承认你的太子之位,凭借朕的圣旨虽然容易办到,可是想让人心服口服,却千难万难。”
李治内心惴惴不安,脸上羞红一片。
李世民这才道破周秉正的用意。
“明王这是帮你树立威望。”
“《三字经》作为启蒙之物,可用于孩童启蒙。而启蒙授课,看似小事,乃是重中之重。如今大唐启蒙之物,所用的乃是《千字文》,但是此书不押韵,不对仗,读起来并不容易。”
“此书不仅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又包涵了仁,义,诚,敬,孝,还有许多做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