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领域已经外放到全身,因此任凌可以将自身的领域集中到太阳穴的附近,并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寻找在他自己体内的另一名异化的意志,但这种行为的结果是很显然的,由于他并没有接受过任何的外界大脑移植,因此无论他此时再怎样去探寻,则都是不可能去获得回应的。
“…所以说具体在前世里的那些实验体孩子们,和他们体内的高等怪物意识,究竟双方间是进行了怎样的共鸣,没有接受过相关移植的人类是绝对无法共情的了,只能做出符合常理的猜测,而在那个时候实验体孩子与苏醒的新意识间,他们的各种交流则是出人意料的顺利,或许是单纯只在精神世界中通过意念交流的缘故,实验体孩子竟然是可以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直接的去与怪物的思想进行链接,以一种玄妙的角度去了解怪物们的本质。”
低声自语着,任凌继续回想着报告中的一幕幕场景,那在当处于残酷困境中的实验体孩子们,在黑暗的精神世界中遇见到了新意识后,由于并不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是曾经几近灭绝整个人类的怪物头领,而只是将其当成了机械脑的辅助AI,因此孩子们便什么样的情感都对其倾诉,对其毫无保留的信任,并且孩子们在迷茫间也对新的意识提出了无数个问题,大多都是关于自己的梦想与想要逃离这里的殷切期盼。
而对于这些层出不穷的问题,在黑暗中的新意识则是比较迷惑的了,因为作为怪物的它们,肯定是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人类孩子们的问题,毕竟首先它们的怪物本体破损的太过于严重,除了少许器官还被作为武器保留在基地的禁区之内外,剩下的都已经在激烈的战斗中完全灰飞烟灭了,连渣滓都没有剩下。
因此如今这些作为移植脑的高等怪物的思维记忆,已经可以说是十不存一,它们几乎就像是一个新生的个体,在出生后的一段时间里,去被动的倾听着这些自己在新生后首次听到的话语了,而怪物们的意识又由于是附着在主体也就是实验体的身上,所以这些新生的意识从一开始便是对孩子们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对于孩子们的诉说,它们愿意作为一名合适的倾听者,去将孩子们所有的话语都作为新生意识成型的养分了。
那就这样一点点的,在黑暗的精神世界中时间过得很是缓慢,实验体的孩子们与怪物微弱的意识间有着充足的时光去进行交流,而虽说谁也不清楚他们究竟相互间是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但在将孩子们关押进地下水牢的第四个月,忽然就产生了一些不得不被记录下来的异变…
“按照研究人员的记录,最初是在将孩子们关押在地下的潮湿水牢里面,过了一百多天的时候,研究人员们忽然就发现在其中的一个监牢里面,那些关押着已经被切断了声带和舌头的孩子们的牢房,在那其中竟然是传出了微弱的求救声音…”
回想着报告中的记载,任凌喃喃着,而那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当研究人员们在喝过了清淡午间茶的空隙,彼此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进行愉快交谈时,忽然在这些研究员中是有人想起了那些在监牢中的实验体孩子们,便提出了大家一会反正也有空,就可以去顺路看看他们,去看看那场失败的实验如今已经怎么样了。
是的,这场原本被研究人员们寄予了厚望的实验,只经过了短短三个月便已经是落得了个几乎被遗忘的结局。
因为融合了怪物脑的孩子们,纵然是被酷刑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但在最初的两个月里面,孩子们无论是躯体亦或是精神力的测试中都没有展现出超越常人的结果,也没有展露出异界怪物的语言以及思维。
因此就在整整将实验体孩子们投入到地下牢房内的六十天后,原本就已经产生出了不耐烦情绪的研究人员们,便是集体决定实验宣告正式失败了,在他们得出的结论里就是,看来将高等怪物脑移植到普通人类的身上,应该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了。
并且由于同时在基地外又有着新种类怪物的攻击,以及对于红雾的更深层次探寻,诸如此类等等更新鲜的消息,可以说完全是将这些研究人员的目光给转移了过去,而这种情况在末日降临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从异界赶来的各种古怪东西实在是层出不穷,如果是每个课题都想要研究的透彻,那恐怕耗费几辈子的时间都不够,而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研究人员们素来做实验就变得要很快的出结果了。
因此在移植高等怪物脑迟迟没有很多的变化后,研究人员们便是放弃了对其进一步的探究,他们在两个月后便是集体去做别的红雾实验了,将那些孩子们给抛在了脑后,但就算如此,鉴于之前的躯体折磨方案,在各种酷刑后如今已经是将那些少男少女们给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很多的孩子不只是五官与四肢,甚至连他们全身的皮肤也俱都是被剥下了个干净。
所以如今的这些孩子们,也就是实验者就变得实在是过于不能见人了,对于这时的他们,即便是随手放回到人类社会中也不可能活的了多久,还有可能会暴露出人体实验的罪恶,因此研究人员们便是决定让那些不幸的孩子们在地下水牢里自生自灭了,反正这些孩子们之前也不过是流浪者聚集地的边缘人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