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十几日,阮桃左肩的伤口慢慢愈合了。
这些日子里,她无时无刻都惦记着箫翊给她的承诺——伤口好了,就封她为妃。
然而那狗皇帝一连几天都没来,不会是把这件事忘了吧!
不行,为了封妃她必须去找箫翊理论一番,质问他为什么不来兑现承诺。
阮桃在衣柜里翻翻找找,手指轻轻滑过每件裙裳,最后挑了一件冰蓝色水袖长裙,上面点缀着流苏和珍珠,衬得整个人清秀脱俗。
稠密的乌发如流瀑般披散在脑后,头上只别了一朵小巧的簪花,“紫苏,走,我们去见帝君。”
阮桃梳妆好唤来紫苏,紫苏面色为难,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娘娘,帝君吩咐您不可以出芝兰宫。”
“为什么?我不可以去见帝君吗?”阮桃觉得匪夷所思。
“不是……帝君现在不在皇宫内。”紫苏低头回答得小心翼翼。
空气骤然凝固,阮桃下意识问,“帝君去哪里了?”
“帝君去城外赈灾了。”
“什么?”
阮桃心尖一颤,忽然回想起上次箫翊确实有跟她提过赈灾的事情,可他不是说一周之后再走吗?
“帝君已经走了一周了。”
紫苏苦笑,看来娘娘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帝君。
阮桃大脑里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开口道:“紫苏,不如你带我去赈灾处找帝君吧,我给他送几件衣服过去。”
刚开春,又逢雨灾,寒气透骨,再结实的身子骨成天泡在雨里也会生病的。
“娘娘,您别为难奴婢,城外条件艰苦,您去了帝君会生气的。”紫苏说什么也不让阮桃离开。
阮桃轻轻叹了口气,忽然灵机一动,“紫苏,你不担心福海吗?不如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出去,我去帮你看看福海怎么样?”
如她所料,听到福海两个字紫苏果然动容了,眼里的担忧呼之欲出。
“紫苏,好不好?”
“嗯……就算奴婢同意,门外的侍卫也不会同意的。”紫苏犹豫道。
什么!门外还有侍卫?
打开门,两边果然站着箫翊亲自为她挑的护卫,腰间佩刀,说什么都不让她出去。
阮桃心灰意冷正打算离开,忽然看到远方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的人身穿高等侍卫制服,左佩长刀,肩披锦帔,肩宽腰窄,浑身充斥着威严的气息。
“阿丑?”
阮桃呆住了,她没想到第二次见面阿丑摇身一变,成了她的护卫头领。
这太好了,她和阿丑再怎么说也有一饭之缘,他一定会给自己开后门吧?
“阿丑,你带我去见帝君吧,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阮桃小心翼翼地央求着。
阿丑俯身行了个礼,面容冷淡,“宸贵人,帝君吩咐您不能离开芝兰宫半步,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冷峻的脸庞不带一丝人情味,如一座大山屹立在她眼前,挡住她前去的路。
阮桃轻轻呵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冻结了,人家奉命行事她能怎么办呢?
只好关门退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阮桃不哭不闹,乖得不得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放弃了见帝君的念头时,阿丑却不敢苟同。
这夜,阿丑一个人在芝兰宫外值夜班,难得无雨,月朗星稀,空气中泛着湿润的泥土味,清香淡雅。
吱呀——
门内忽然闪出一个小姑娘,青丝如瀑般垂下,只穿了一件白色亵裙,清纯可人。
“阿丑,刚做好的桃花糕,你尝尝。”手指捻了一块踮脚送到他嘴边。
阿丑嘴唇往下一撇,一眼洞穿她的内心想法。
她以为委身做糕点讨好一个末流侍卫,就能见到那个男人。
愚蠢。
阿丑偏头,后退几步让她扑了个空。
“你怎么了,这是专门给你做的,你不吃可就浪费了。”小姑娘皱眉,语气里带着点责备的意味。
“宸贵人这样做若是为了见帝君,请回吧,属下恕难从命。”阿丑毫不领情道。
阮桃身躯一颤,索性也不装了,开门见山问,“那怎么样你才肯带我去见帝君?”
“怎么样都不行。”
阿丑把桃花糕塞进她手里,语气冰冷决绝。
阮桃直勾勾地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关上门。
这个阿丑太不识好歹了,她再也不去求他了!
说是不去求他,结果第二日她又故技重施,不是桂花糕就是荷花酥,嘘寒问暖,软磨硬泡。
有时连紫苏都看不下去,腹诽:若是教帝君看到这一幕,估计全国的醋坛子加起来都不及帝君一个人的醋坛子酸。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阮桃的软磨硬泡下,阿丑终于答应带她去驻地了。
临走之前,紫苏割下自己的一绺头发放进盒子里交给阮桃,“娘娘,您帮我把这个交给福海,就说紫苏非他不嫁。”
紫苏低着头,声音因为害羞而发抖。
“放心吧,头发和话我都会带到,紫苏你就乖乖等着做福海的新娘子吧。”
阮桃将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