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阮桃正对着绣好的香囊发愁。
香囊之所以叫香囊正是因为其中装有香料,而眼下,阮桃缺少的东西正是香料。
她偶然听闻箫翊的寝宫里放着龙涎香,只需要一点点,便可沁香整座宫殿。阮桃思索了很久,终究还是不敢打它的主意。
毕竟她是挨过箫翊棍子的人,那人又凶又小气,若偷了他的东西,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正在发愁之际,她忽然瞥见祁龙宫的高墙边上倚着一棵玉兰树,树上开着几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花香缥缈,用来做香料正合适。
唯一不足的是,这棵玉兰树很高,亭亭如盖也,需要搭梯子才能爬上去。
为了做香囊,阮桃心一横喊来紫苏,逼着她配合自己上树摘花。
当下的画面是阮桃踩着云梯,骑在粗壮的树干上摘花,紫苏在下面扶着梯子。
“娘娘,您快下来吧,一会儿摔跤了怎么办!”紫苏心惊胆战,一个劲地劝她下来。
“紫苏,你放心,我多摘几朵就下来,不会有事的。”阮桃笑盈盈地说。
她爬到最高的树干上,一扭头便看到了宫墙外的风景,现在正是赶着上朝的时间,不少身着朝服的官员从祁龙宫外经过。
帝君任人唯贤,不看资历优先提拔年轻官员,所以朝堂上大部分官员都比较年轻,相貌也比较端正。
阮桃看着这些美男一个个从玉兰树下经过,忽然找到了一种难得的乐趣。
低头看了一眼紫苏,打趣道:“紫苏,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给你物色物色。”
紫苏被问懵了,“娘娘,您在说什么?”
“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嗯……奴婢喜欢勤快老实的男人,您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阮桃停下了摘花的手,认真思考一番回答道:“我喜欢肩膀宽阔的男人。”
“为什么啊,是因为肩膀宽阔的男人能挑扁担吗?”紫苏不解,娘娘又不种地,为何需要能挑扁担的男人?
阮桃摇头解释道:“肩膀宽阔的男人体力应该也不差,站在他身边很有安全感。”
正在这时,玉兰树底下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阮桃心一惊,忙低头看,宫墙外站着一位穿朝服的年轻男子。额头上的一条抹额让她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瑾王殿下!”她惊讶地大叫一声,两只摘花的手一时不知道放到哪里,只能紧紧抓住身边的一条柔软的树枝。
“咔嚓——!”树干断了。
阮桃全身的血刷地窜到了头顶,身子一僵,以一种胡乱扑腾的姿势一头栽下树来。
砰!
毫无悬念阮桃摔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被摔得眼冒金星的她一抬头,就看见一双清冷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
他的脸白皙如一块冷玉,由于隔得太近,冷淡又急促的呼吸也一同扑在了她脸上。
萧谨卿凝视着阮桃,眼中掠过一丝不着痕迹的关切:“紫苏姑娘,你爬到树上作甚?”
“我、我做香囊没有香料,只好用这玉兰花瓣代替了。”她张开手心,里面卧着几伶仃几瓣花瓣。
冒着生命危险爬那么高就只为了摘几瓣花瓣?
蛰寒节素有女子为心上人缝制香囊的传统,紫苏一介宫女,所识之人不多,难不成是绣给本王的?
萧谨卿瞥向阮桃,那姑娘正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的原因脸颊浮上了一层粉色,惹人怜爱。
既然是为本王绣的,那本王自然是要亲自过目,“紫苏姑娘,本王想看看你绣的香囊。”
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阮桃点点头,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个刚绣好的香囊双手递到他面前。
“瑾王殿下,奴婢手笨,您可别笑话奴婢。”
确实,这香囊针脚粗陋,绣工敷衍,成色残次,用桃红色与墨绿色搭配,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萧谨卿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伸手把香囊拿过,佩戴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没有香料也罢,只是下次别再为本王爬树摘花了。”他伸手把玩着香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阮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美眸圆睁,急忙道:“瑾王殿下您误会了,这香囊不是送给你——”
“本王赶着上朝,就不与你多说了,你放心,香囊本王会一直戴在身上的。”
萧谨卿打断了她的话,快步朝金銮殿走去。
自己辛苦绣的香囊被人空手套白狼,阮桃在风中凌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刚才拿的那个香囊是她答应要送给箫翊的,今晚若是那个暴君来问她该怎么办啊?
退朝后,箫翊一人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帝君,今日过节多是奏安折,您先喝口茶歇一歇,可别累坏龙体。”福海俯身恭敬道。
箫翊抬眸望向福海,面色冷清,今日蛰寒节官员们每人只佩戴一个香囊,而福海的腰上居然缠着三个。
“福海,你可有相好?”
福海埋头羞赧一笑:“回帝君,奴才确实有一个相好,这三个香囊都是她绣的。”
箫翊停笔,眯着眼睛打量他腰上缠着的三个香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