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在纸上开方子道:“太皇太后宽心,帝君肾亏也不算大病,微臣常帮上了年纪的男人治疗此病,只要遵医嘱用药,不出三个月就能恢复精气。”
“此话当真?”太皇太后仿佛逮到了救星,表情认真极了。
裴展点点头,嘱咐道:“当真,只是帝君的身体不宜过度劳累,尤其是晚上不宜做剧烈运动。吃药这段时间先静养看看,若是病情加重,微臣就另外开药。”
太皇太后闻之舒了一口气,派人跟着裴展去拿药。
“翊儿,都怪哀家让你开枝散叶,宫中嫔妃少说也有上百号人,糟蹋了你的身子,哀家实在过意不去啊!”
箫翊:“……”
太皇太后的语气充满懊悔,“今后哀家也不逼你了,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
“皇祖母,是孙儿不孝,没能让您抱上曾孙。”
箫翊语气诚恳,无意识地又提了一句,“其实孙儿一直在莲莲那里过夜,从未宠幸过其他嫔妃。”
太皇太后心中一紧,表情瞬间变得难看极了,难道是哀家的外孙女有问题?
她等不及了,回到德昭宫就把朱莲莲召了进来。
“莲莲,哀家问你,翊儿这些日子可都是在合欢宫留宿?”
朱莲莲指尖颤抖,不明白皇祖母怎么突然又问这个问题。若是说实话,翊哥哥来一炷香的时间就走了,皇祖母定会数落她没有魅力,留不住男人。
“回祖母,翊哥哥这段时间几乎都留宿在合欢宫。”
太皇太后的脸色更阴沉了,冷声问:“夜里次数多不多?”
话音刚落,朱莲莲整张脸通红,埋下头做小女儿样,“翊哥哥……次数极多。”
她当然不知道翊哥哥那方面到底怎么样,但她很想尝试一番,毕竟翊哥哥又高又俊,她可不想让其它贱蹄子先占了便宜。
太皇太后猛地拍桌,由于动作幅度太大,手里的佛珠瞬间被震散,大珠小珠溅落一地。
朱莲莲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了皇祖母生气,连忙跪在地上,“皇祖母,您消消气。”
“消气?你这死丫头把翊儿的身体亏成那样,让哀家怎么消气!”太皇太后气急,倏地起身在殿内踱步。
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外孙女,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这次太皇太后很明显是向着箫翊的。
朱莲莲跪在地上妒忌得咬牙切齿,定是哪个贱人承宠时欲求不满,害得翊哥哥累伤了龙体。
可皇祖母为何要把气撒到她身上,她又没……
朱莲莲又气又恼,“皇祖母,孙媳建议您明查,定是哪个贱人——”
“闭嘴,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太皇太后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
翊儿都二十四了,天天跟她待在一起也不见她肚子有长进,难不成她这外孙女是个石女?
想当年,先帝只宠幸了自己一次,第二年自己便顺利诞下龙子。这朱莲莲也是哀家的血脉,怎么就没继承到自己生孩子的本事?
真是丢尽了哀家的颜面!
太皇太后越想越气,命令道:“来人,把贵妃关到佛堂去,闭门思过,吃斋念佛一个月。”
燕国崇尚节俭,夜里佛堂不点灯,一到晚上就变得黑灯瞎火、鬼影沉沉,据说还吓死过人。
“皇祖母饶命!孙媳不要去佛堂,孙媳求您了……”朱莲莲伏在地上鬼哭狼嚎,厚重的粉底晕成一团脏兮兮的污垢。
太皇太后不为所动,瞥了她一眼,“哀家会请裴展来给你看病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佛堂里反省一下。”
刚过惊蛰,冰雪初融,燕国即将迎来了第一个节日——蛰寒节。
蛰寒节的传统是迎春纳祥、习俗是佩戴香囊、吃艾叶饼。
阮桃记得自己以前的蛰寒节一直都是和爹爹和哥哥一起过的,只是这次身在宫中,身不由己,这样欢喜的节日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落寞感。
神游中,忽然发现桌面上摆了一盘艾叶饼,她眼前一亮,抓了一个放进嘴里。
正想端出去跟紫苏分享,结果发现那丫头坐在祁龙宫外的石凳子上不知道在倒腾什么东西。
看到紫苏羞怯的表情,阮桃全明白了,打趣道:“绣了这么多香囊全是送给你那老相好的吗?”
“娘娘莫要胡诌!奴婢是绣来送给大家的。”紫苏目光闪躲,说话支支吾吾。
阮桃才不信,指尖点了点她绣好的几个香囊,盯着她戏谑道:“你说的‘大家’也包括你那老相好吗?”
紫苏面红耳赤,将香囊一把夺过,“不包括!这个桃粉色的是送给娘娘你的,这个紫色的是送给崔嬷嬷的,这个绿色的是送给爹的,蓝色的是送给娘的……”
阮桃点头,偷偷伸手从她的针线盒中翻出一个绣工精致的墨色香囊。
“哦~那这个黑色的呢?针脚缝得这么密,是怕他跑了不成?”
紫苏的脸忽然变成了一只油焖大虾,手变成了两只张牙舞爪的大钳子,惊吼道:“娘娘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又不是只能给心上人送香囊,普通朋友也可以送啊!”
看到紫苏急得五官乱飞,阮桃瞬间收敛了许多,闷闷道:“紫苏,其实我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