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医说完偷偷抬目察言观色,发现帝君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那就多加点甘草进去,把药材混在一起搓成枣泥丸子给她送过来。”箫翊沉思了一会,语气坚定道。
他有些无奈,因为这个小女人不仅受不了疼,而且还吃不了苦,即便是不苦的药她都会偷偷倒掉,更别说这种加了黄连的苦水了。
阮桃躺在木床上睡了一会,醒来时四周静得出奇。
看着简陋的天花板和挂满蛛网的四壁,阮桃这才回想起自己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额头上叠放着一块上好的绸布,伸手一摸,是热的。
是谁救了倒在雪地里的她?
阮桃的目光朝纸屏风外瞟去,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顾不得穿戴整齐,伸手猛地推开屏风。
如她所想,正是箫翊!
他披着黑色的貂毛大氅,英俊的面容在烛光下略显阴鹫,可能是刚从外面进来的原因,乌黑的发丝上夹着零星几片雪花,浑身散发出一股恐怖的寒意。
阮桃顾不了那么多,惊喜地跳进他的怀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箫翊,我好想你。”
她很用力,很用力地搂紧他,生怕他跑了,她把两只小手环在他脖子上扣得死死的。这一世,她也一定要把他抓得死死的。
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箫翊的身体瞬间僵硬得不像话,手背上青筋毕露,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滚开。”
他伸手想把自己胸前这一团小东西给扯下来,没想到对方粘得很紧,像一块牛皮糖一样贴在他身上。
她的身体软软糯糯,严丝合密地贴着他的胸膛,两只圆润的蜜桃蹭得他喘不过气,偶尔动弹一下,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你给孤下来!”箫翊双手齐上,总算掰开了她的小手。
他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推,阮桃跌坐在地上,吃疼地娇啼了一声。
下一秒,箫翊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抽出一个东西扔到地上。阮桃定睛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那是一封休书。
没想到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真是造化弄人。
“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夫妻,你就在这冷宫自生自灭吧。”
阮桃的脊椎在这一刹那仿佛被抽掉了,连骨带肉化成了一滩血水。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箫翊,呼吸停滞。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箫翊就这么放弃她了,他明明那么爱她的!
阮桃面色苍白,张了几下嘴,却只磕磕绊绊地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孤累了,不爱了。”他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阮桃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她失态地扑到他身上伸手环住他的腰,带着哭腔央求道:“别休掉我好吗?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什么都听你的。”
“手拿开。”
阮桃搂得更紧了,他厌恶的语气让她心头一颤,说话变得口不择言。
“你还没有抱过我、亲过我、睡过我就把我休了,你不觉得不划算吗——”
“闭嘴!不许说了!”男人面色发红,情急之下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阮桃推开他捂在嘴巴上的手掌,偏要和他较劲,喘着气道:“我、我的嘴唇很软你确定不来尝尝吗?”
话音刚落,箫翊僵住了,他实在想不通这种恬不知耻的话是怎么从她嘴巴里迸出来的。
他盯着她,眸光深沉似火,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噬下腹。
小姑娘缩着头,面颊早已红成了一只水晶虾饺,晶莹的小嘴巴更是秀色可餐,一张一翕的就像在诱引他前来品尝。
她的嘴唇确实很柔软,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他趁她睡着时偷偷亲过,那美妙绝伦的触感他无法用语言描述。
他也不知道就那么丁点大的一块地方,怎么就那么有魅力,有段时间他像着了魔一般疯狂想亲她,可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阮桃,请你自重,孤不再是你的丈夫了。”他双目猩红,像染了血一般红得吓人。
“这段时间,请你在冷宫好好反省,哪里都不要去。”
这是箫翊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就毫不留恋地离去了。
阮桃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双腿战栗,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目光撞见地上躺着的一封休书。她终于痛哭出声。
哭着哭着她就昏过去了,等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阮桃刚从木板床上醒来,贴身宫女紫苏对她咧嘴一笑,道:“娘娘太好了,阮将军攻下了西域十六城!帝君高兴坏了,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呢!”
阮桃心里咯噔一下,一脸哀愁。
她记得上一世自从哥哥当了护国大将军后,就有人不断污蔑他们阮家想要谋权篡位,那些奸臣拿不出证据就栽赃陷害,直到把哥哥害死才肯罢休。
“娘娘您怎么了,不高兴吗?”紫苏有些诧异,因为以往听到这种事情娘娘是最高兴的。
阮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转移话题说:“当然高兴,只是我现在在冷宫里,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紫苏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