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过去。
这十年间,孔明在这里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的做了十年,却始终没能等到陈阳苏醒。
他有点想跑路,可是想到跑了这几十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就不甘心。
其实也没什么努力,就是家务活干多了,都感觉自己不像个渡劫大能了。
陈阳的毛发又重新长了出来,就跟抹了生发剂一样,越长越多。
拉缇娜时不时就要给陈阳打理一番,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刘瑾瑶突破了渡劫中期,为了稳固修为,这段时间也很少出来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在一个忙碌的秋天,孔明再次将麦田里的麦子收割完,拉缇娜把他叫到身边:“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代价嘛?”
“不怎么记得了。”时间太长,事务繁忙,他都快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不是要见先生吗,今天晚上就可以见到了。”
拉缇娜说完转身离开了。
留下孔明将小麦烘干,研磨成面粉,最后拿去给拉缇娜做了满满一大桌的面食。
其中一道油泼辣子面尤为扎眼,鲜红的颜色就像是鲜血一般,极为诱人。
剩下的小麦,被放进了一个木桶之中,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变出来一堆橙黄色的液体,孔明愿称之为马尿。
而对陈阳来说,这是久违的小麦果汁。
“先生每过十年会醒来一次,吃上一顿自己当初种植的小麦,你这十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而这,也就是孔明所付出的代价。
十年的光阴,对于一个渡劫期的修士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像个普通人一般干十年的杂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陈阳的房间前,拉缇娜将做好的面条以及啤酒放在熟睡的陈阳面前,并且插上了三根香。
“大叔,吃饭啦。”
……沉默了一会,没有反应。
于是拉缇娜只好再次喊道:“大叔,开席了。”
“嗯?吃谁的席?”
睡梦中的陈阳猛然惊醒,闻着香烛散发出来的气息,安定了不少。
“又是十年过去了嘛?”陈阳叹了口气说道。
身上的灾厄这些年如同附骨之蛆,他尝试了各种办法,却始终都无法根除。
以至于时间慢慢过去,他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谁又想当一个只会睡觉的废物呢。
端起面吃了两口,陈阳发现了站在身旁的孔明。
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
思索了许久,就在陈阳猛地想起来的时候,赶紧低头吃了口面条。
再不吃就凉了。
孔明第一次看见醒着的陈阳,有些激动,他有种预感,陈阳就是元沧道人口中唯一的希望。
或许元沧道人是对的,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希望。
“先生……我……”
“我认得你。”不等孔明说完,陈阳率先开口:“你,你是那个……”
名字忘记了。
“我是……”
“你不用说,我记得起来,你……你是那个良友冰室对不对?”
孔明一下子愣住了,这都哪跟哪啊,还有咱们见过吗?
见孔明懵逼的样子,陈阳笑道:“别紧张,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就在孔明准备解释一下的时候,房顶忽然颤动了两下,毫无征兆的开始脱落。
下一秒,陈阳的房间直接塌陷。
这对于陈阳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但孔明没有丝毫防备,吃了一嘴灰。
陈阳从废墟中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只是可惜了,面条不能吃了。
大厅之中,一行人围坐在一起。
孔明再次将十多年前的事讲了一遍,说的声泪俱下。
那可是他相依为命,亲如手足的师尊以及祖师爷啊。
然而说着说着,却突兀的发现没了声响。
抬头一看,居然都睡着了。
唉~
世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第二天,陈阳的房间被修好了,他照例要进去睡觉,可孔明却执意要找他谈一谈。
“如今天道将死,无人能够飞升成仙,师尊说过,只有你有办法。”孔明看向陈阳说道。
陈阳愣了愣,将头转向一边:“你别看我啊,我是一个只会睡觉的废物。”
更何况如今灾厄缠身,他就更加不想动了。
见陈阳这副摆烂的模样,孔明有点气恼,自己苦等了十年的男人,竟然是个废物,这让他怎么想。
他豁然起身,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就要离去。
“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
“不就是灾厄嘛,我天机观修炼浩然正气,应运正道而生,岂会怕这小小的灾厄?”
说话时,身上凝聚出一股浩然之气,看上去大义凛然,颇有一副敢为天下先的样子。
陈阳眼神有些恍惚,好像是想起了多年之前的诸葛孔明,那时候的诸葛,身具七星使命,要平定天下之乱,要不是被自己气死了,或许这世界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