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过好一番交涉,纳兰沁德是打死不愿意将纳兰嫣然的终生幸福托付给多梦龙的。
杜梦龙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将这个老头暴打一顿才解气。
杜梦龙问他,究竟什么原因,是因为钱吗?纳兰沁德说不止因为钱,还因为他没身份。
他只是个布衣,而黄麻子是个举人,就这重身份就稳稳地压了他一大头。
“举人很牛逼?”杜梦龙心里冒出这个想法,随后他通过原主的零碎记忆,想到了举人身份的牛逼处。
举人在大楚国就是牛逼的存在。
不仅见官不用跪,还能参政议事,要是举人愿意花点银子打点一下,还能去替补个八九品官当当。
不过黄麻子可没去当官,他只是用这重身份去经商了。
举人经商也有好处啊!可以合理退税,比一般人少交不少经营税给朝廷。
在普通人眼里,举人就是文曲星下凡了,见到得恭敬地叫声举人老爷。
但是黄麻子这个举人是捐的,说白了就是买的举人身份。
不过买这个举人之前,买举之人得是个秀才,没有秀才这层身份,买举人想都别想。
“是不是我当官了,你就不让嫣然嫁给那个黄麻子?”杜梦龙气愤道。
纳兰沁德笑了,他觉得杜梦龙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就他,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当官?
“你还是个童生是吧!”纳兰沁德道。
“童生?”杜梦龙赶紧回想原主的记忆。
童生,是参加正式科举考试前的预考考生,这考试被称为童试。
童试由县里举办,中第者为生员,又叫秀才。
童生相当于高中毕业,秀才相当于学士,举人相当于硕士,进士相当于博士。
可见要通过科举考试当官,可非易事啊!
“我是个童生不假,但我可以去考秀才,考举人,甚至考上进士。”杜梦龙直接怼了上去,虽然这话说出去让他自己都不信,可必须得怼啊!这老小子瞧不起人。
纳兰沁德哈哈大笑:“你当科举是那么容易考的?你就是不家道中落,无力再去考试,就凭你的能力,估计顶多也就是中个秀才,想中举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杜梦龙气啊!虽然这老小子说的话难听,不过却是事实。原主这个身份可是考了两次,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举人真是无从谈起。
“还有一点,就是你能考中秀才,再考中举人,这得几年时间吧!你觉得我女儿能等得起?”
纳兰沁德的话,又是如一盆凉水泼了过来,让杜梦龙心里不免又凉了一大截。
“既然此路不通,得想别的路子了。”杜梦龙黯然,只是要如何当官他还真没想到。
两人谈话不欢而散,杜梦龙回到自己的破屋内,给云儿拿出了在上官婉儿晚宴上打包的山珍海味。
云儿吃得可香了,这辈子她第一次吃到这些山珍海味,一个劲地叫好吃。
“慢点吃,别咽着。”
杜梦龙这一刻觉得自己失职了,作为父亲,居然没有照顾好女儿,不是失职还是什么?
“爹爹!这个什么好好吃哦!”云儿夹起一块鱼翅说道。
“这是大鲨鱼的鳍。”
“鳍?鳍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好吃。”
“鳍就是鲨鱼的翅膀,你要是觉得好吃,以后爹爹让你吃个够。”
“爹爹真好!嘻嘻!”
……
又是一个不眠夜,杜梦龙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明天该如何应对黄麻子娶纳兰嫣然的事情。
翌日清晨。
锣鼓喧天。
杜梦龙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穿戴整齐跑向屋外。
屋外,迎亲的唢呐声中,黄麻子骑着高头大马,胸前佩着大红花,头上戴着状元帽,正向着村民们拱手行礼个不行。
村里的孩子们唱着嫁娶童谣:“梳头梳一起,红凉伞,金交椅。梳头梳一完,生子传孙中状元。梳头梳一双,生子传孙做相公……”
杜梦龙觉得此时还不是与黄麻子闹腾的时候,就先让他威风一下,到时候打起来更疼。
从天堂到地狱,才是最打脸的。
已经有了主意的杜梦龙,一点不慌。
纳兰家早已经恭候多时。
纳兰沁德,纳兰氏双双穿着锦缎新衣,正翘首盼着姑爷上门。
“来啦!来啦!快吹号!快吹号!”纳兰氏拿着绣着鸳鸯戏水的红手帕向唢呐手们道。
“呜哩哇啦!……”唢呐声声迎新郎。
两方的唢呐乐队一时之间在纳兰家汇合,一通喜庆的乐曲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唢呐锣鼓声中,宾客满棚的纳兰家,此时所有人向黄麻子拱手道喜。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黄麻子不停的拱手回礼,一脸的春风得意。
这时,纳兰嫣然被红娘牵着出现在了公众的视眼里。
她头戴红盖头,身穿大红的龙凤呈祥新娘服,脚上一双金丝花纹绣花鞋,在万众瞩目下莲步轻移,款款向黄麻子走来。
黄麻子笑呵呵的,向前迎新娘,伸出手去拉纳兰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