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书不是蠢蛋，从素流道场回来之后，他一直在思考关于狛治的事情。
素流道场的后人，没有一个知道狛治最后的结局。
司书虽然没有在他身边，但并不代表着完全不知道。
很久之前，童磨就曾经说过。
“上弦叁，是一名名为‘猗窝座’的鬼。”
结合前世的记忆，司书不难推断出，这名“猗窝座”，大概率就是狛治。
甚至，司书有种感觉，狛治在成为鬼之后，并不是完全淡出了人类社会。
之所以不和浅鹤几人表明，是因为司书有着其他的顾虑。
但面对狄菜等鬼，他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刀将在场的鬼尽数斩杀，司书的脑海当中也响起了提示的声音。
“进度：102/134”
眉头一挑，司书忽然生出了一个疑惑。
狄菜刚被自己斩成碎片，倘若已经死亡的话，为什么任务没有完成。
难道说，……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传来，司书转身看去，随即瞪大了眼睛。
在狄菜他们被斩杀的地方，血肉并没有化作灰尘，随风飘散。
相反，模糊的血肉好像有了生命一般，朝着一处聚集起来。
眨眼间，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
在肉球的表面上，司书看到了许多面孔。
豚力，六也，白枝，安泽，伊柳，甚至包括其他的鬼。
跟随在狄菜身边的鬼的面孔一一浮现，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他们挣扎着，似乎想要从肉球中挣脱出来。
但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
终于，归于平静的肉球表面再次浮现出了一个面孔。
张开眼睛后，眼球之中刻着古老的字样。
“上弦。陆。”
“狄菜。”
看着那张面孔，司书淡淡地说道。
“我一直觉得，你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还真是让人开心。”
狄菜的脸上充满着平静，甚至还夹杂着点点笑意。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碰巧猜到罢了。”
冷冷一笑，司书开口说道。
“果然，你才是真正的上弦陆。”
“哦，难道你不会认为，我和上元一他们是一样的吗？”
“不，你们完全不一样。”
摇摇头，司书表示了否定。
“无论是上元一还是井村，他们的‘上弦陆’都是假的。”
“看起来，我们的计划还有很大的问题啊。”
“你见过哪个上弦，会对一个连十二鬼月都不是的鬼低头？”
早在遇到上元一的时候，司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井村和上元一的眼睛都刻着“上弦陆”的字样，而且都没有叉号覆盖。
这就表明，二人都是被承认的“上弦陆”。
但身为上弦陆的他们，竟然对狄菜毕恭毕敬。
要知道，在花街遇到狄菜的时候，司书可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印记。
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想到很多东西。
再后来，看上去只是普通鬼的狄菜，竟然能够号召，或者说是统帅几十只鬼来卖命。
这就更让司书觉得好奇，更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去思考。
最终，在结合了那道任务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
无论是上元一，还是井村，甚至是狄菜那些鬼，全部都是狄菜制造出来的“下属”。
不，准备来说，应该是“分身”！
斩杀一名和他有联系的鬼，自己的任务进度就会加一。
如果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其中的疑点就太大了。
只有“分身”，或者说是复活的后手，这种关系才能说的通。
而看到现在的事情后，司书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只有狄菜“制造”的鬼没有被完全消灭，狄菜就是无法杀死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他的这种能力，已经有了无惨的影子。
“好，好，好。”
哈哈一笑，狄菜的脸上充满了兴奋。
多久了，自从自己成为鬼之后，只有无惨大人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能力。
而眼前这个见面不过几次的男人，竟然对自己有了如此深刻的了解。
“司书，你很不错。”
巨大的肉球开始收缩，好像其中的养分都被吸收了一样。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起来，最终变成了类似于枯木的样子。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