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距离新年还有十几日的时候,皇上却突然下旨,命年羹尧返回西北。
颂芝轻柔的给华妃按揉着双腿,今日华妃在宫墙上站了许久,就为了目送年羹尧出京,华妃心中遗憾,终是未能在新年的时候见哥哥一面。
“娘娘不要伤心,大将军也不想离开啊,定是皇上有要紧的军务要让他回去处理,听说同行的还有一位姓李的官员呢。待到明年再无战事,大将军一定会被调回京的,到时候就可以常常和娘娘相聚了。”
颂芝如此安慰华妃,换来华妃勉强一笑。
“但愿如此吧。”
年羹尧的离京让华妃难过之余,却让闭于景仁宫的皇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反驳了剪秋的担忧,但是华妃和她那个战功累累的兄长,的确对自己的地位有很大的影响。
皇后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看来新年的时候要和家里说一声,须得小心防范了。
年二十八日,皇上终于宣旨,把端妃、温宜公主以及在圆明园养病一年的敬嫔接了回来。
对于敬嫔出宫养病这件事,上一世是没有的。
起初华妃重生后也曾疑惑为何给皇后请安时长久不见敬嫔的身影,为了不在颂芝面前露出马脚,只得拐弯抹角的打听。
原来就在华妃重生的三个月前,敬嫔出了痘,当时皇上对敬嫔还是很宠爱的,不舍得就这么把人送出宫去,就让她出去养病,病好后送进了圆明园里修养。
如今敬嫔在选秀之前回宫,她的登场让华妃着实是失眠了几个日夜。
上一世,华妃曾经在最初的那几年很是针对敬嫔,原因无非是敬嫔的得宠让华妃觉得此人碍眼。
现在想想,这未尝不是皇上制衡的一种手段,而当初知道内情的皇后让敬嫔住进翊坤宫,又使自己有机会对她多加折磨。
这份孽缘之中也不乏有皇后的手笔,若不是皇后整日在她耳边说敬嫔有多么得皇上青眼,自己也不会对这个犹如一汪湖水一样恬静淡泊的女人多加迫害。
也许这其中难说不是皇后身后的乌拉那拉氏或者寿康宫太后的主意,敬嫔和端妃以及自己都是武将之家出身,他们三个其中任何一个有了孩子,对乌拉那拉氏都该是不小的冲击吧。
浅邸时皇后已经借着端妃的手让她们二人自相残杀,进宫后又借自己的手除掉敬嫔。
只怕敬嫔得宠却无子嗣,与她曾在翊坤宫住过小半年的时间脱不了干系。
若是此番能与敬嫔冰释前嫌倒还好,若不能,只怕会和上一世一般,敬嫔与甄嬛、沈眉庄联手,成为她对立面的敌人。
一时间,华妃头疼的紧,心中竟隐隐生出躲避之感。
然而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端妃等人回宫前,皇上终于松口,二十七日一早让太医去了景仁宫,二十八日一早皇后病愈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各宫妃嫔也各自出门前往景仁宫请安。
寿康宫里,太后念完了早起的最后一遍佛经,竹息接过太后手中的佛珠供奉在神佛前。
“今日已经是第九十九遍佛经了,明日功德圆满,奴婢就让人把佛珠送去西北十四爷那里,太后拳拳爱子之心,上天必定感动,保佑十四爷平安顺遂。”
太后笑着点点头,扶着竹息的手慢慢的站起来,在殿中慢慢的走,年岁大了,跪一会膝盖就疼的不行,不像年轻的时候,在先皇后身边跪规矩,一跪能跪上一整天。
“听闻皇后病愈了?这番遭遇,但愿皇后的心境能平缓些,前些日子,皇后的兄弟进宫来和哀家说的事情先不要让皇后知道了,免得她刚被解了禁足,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竹息称是,心中仍不免为皇后一叹。
她和太后,终究都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啊。
端妃和敬嫔的车驾在午后时分抵达了紫禁城,皇后虽被解了禁足,但是未免觉得见端妃尴尬,就没有让她们过来请安。
华妃在翊坤宫呆坐到晚上点灯时分,颂芝过来回禀说皇上晚上去了端妃的延庆殿,大概不会出来了,华妃也只是哦了一声,木木的一个人用了晚膳。
颂芝以为华妃只是累了,也没在意,晚上照例给她熬了安神茶。
除夕这日天还未亮,华妃就被颂芝叫醒,今日要早早的去坤宁宫祭祀,回来还会有命妇进宫谢恩,晚上还有阖宫宫宴。
坤宁宫里,端妃、华妃、齐妃三妃依次站在皇上和皇后身后,随着太监跪、起、跪、起机械的行着大礼。
坤宁宫结束后,皇上还要到前朝去,众妃嫔在坤宁宫各自散去。
回了翊坤宫,周宁海回禀说,年夫人苏氏已经进宫多时了,现下正等着见娘娘。
华妃听闻,脚下加快了不法,她都忘了,苏氏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内命妇,依礼是可以进宫朝见的。
苏氏在坤宁宫坐了已有一盏茶的功夫,见到华妃回宫,连忙起身请安,被华妃一把按住。
“这里没有外人,虽是新年,嫂嫂何必见外?只是怎么只有嫂嫂一个人来了?母亲怎么没有一起?”
华妃母亲在皇上登基后就被封了诰命,这一世重生,华妃还没有见到母亲。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