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不通为什么矛头会指向自己,但是眼下不是发呆的时候。她扶着剪秋的手站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剪秋灰败的神色。而后深深的向皇上躬身行礼。
“皇上,臣妾是皇后,公主也叫臣妾一声皇额娘,臣妾有什么理由要害她性命呢?”
皇后语气真诚,目光灼灼的望着皇上,皇上一时之间也没想透这其中的关节,瞥了一眼皇后。气氛陷入僵持。
这时候端妃站了出来,“皇上,这十几斤的木薯粉即便是景仁宫领取的,这短短十日内也未必会全部用光,为证清白,请皇后允许,派人进景仁宫搜查。”
皇后听端妃如此说,即刻大怒,素手一指,几乎碰到端妃的鼻尖。
“端妃放肆,你竟敢让人搜查中宫!”
端妃和皇后同年进王府服侍当年尚在浅邸的皇上,家世上也并不比后族低微,所以她从不畏惧皇后,况且,皇后倒是有很多的把柄在她手里呢。
因此端妃脸上不露分毫畏惧之色,反而恭敬的向着皇后行礼,“是,臣妾是说要搜查景仁宫,除此之外难道皇后娘娘还有更好的方法自证清白么?”
皇后当然明白这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如果景仁宫真的被搜,那她身为中宫皇后,威严何在,他日新嫔妃进宫,她又将有什么立场统辖六宫呢?因此她绝不能退让。
想到此处皇后还要再说,却被皇上打断。
“都不要再说了,苏培盛,你带着芳若亲自去一趟景仁宫,不要声张。”
苏培盛自然明白皇上不要声张的意思,若是查实了还好说,若是什么都没搜到,皇后的面子可就落了地了。
苏培盛去了后,温宜公主再次吐了奶水,既然知道了病因,江太医立刻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皇上和端妃也都进了内殿安抚公主。
正殿里,只有皇后尴尬的站在那里,若不是这十数年来养成的良好心态,面对今日的耻辱,皇后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剪秋,你悄悄地去让人通知太后过来延庆殿一趟,剪秋?剪秋?”
皇后低声吩咐剪秋,谁知连声呼唤却不见剪秋回应,回身一看,剪秋面无血色的样子,呆愣在那里发呆。
皇后见到剪秋如此神色,心中大惊,只是眼下却不是审问剪秋的时候。
几乎就在一瞬间,皇后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坏了。
不到一个时辰,苏培盛就和芳若赶回了延庆殿。
芳若是皇上身边最为得力的掌事姑姑,为人最是公正清明的。一个苏培盛,一个芳若。是皇上身边最为倚重的内侍。
芳若恭敬上前,给皇上和皇后跪下行礼问安,并没有因为皇后深陷嫌疑而轻视她半分的样子让皇上很满意。
“回皇上,奴婢奉旨和苏公公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景仁宫,并没有找到还未使用或是剩余的木薯粉。”
皇后闻言松了一口气,却见苏培盛目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回皇上,奴才在景仁宫主管太监江福海的房间内找到了尚未吃干净的木薯圆子,江福海已经被看管起来,据他所说,也并不知道木薯圆子是哪里来的。”
皇上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并未找到那些脏东西,也就不能说明是皇后所为。”
端妃抱着温宜坐在内殿,听到皇上如此说,心下已凉。
如果说皇上方才对皇后几乎是愤怒的态度,那么此刻,皇上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
皇后从年少时就嫁入王府,那拉氏作为后族,盘桓前朝势力不可小觑。想要动皇后,仅仅是靠着怀疑是不能够的。
看来此番竟然就要被皇后逃掉了。
就在端妃心灰意冷之际,外间传来小太监叫唱的声音,“华妃娘娘到。”
端妃的眼眸瞬间亮起了光彩。
华妃款款而来,冲着皇上嫣然一笑,献上自己带来的人参。
“臣妾来迟了,听闻温宜公主误食了有毒的木薯粉,臣妾见识粗浅,也并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只是臣妾这里有早些年皇上赏赐的高丽参,听闻最是温补的,想必小孩子能够适用。”
华妃从进来说话到现在,并没有行礼问安,然而皇上并没有怪罪她,反而拉着她坐下,言语切切的关心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身子不爽利?”
华妃的脸颊因为皇上亲密的话语而稍显嫣红,“臣妾无事,只是听说公主病重了有些着急,毕竟当时庆嫔也曾向臣妾托孤,臣妾虽然信得过端妃姐姐行事妥帖,但是到底也惦记公主啊。”
华妃再次把话题引向公主身上,皇上果然脸色不善。
华妃只做不见,转而看向皇后,诧异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皇上冷哼一声,“皇后身负毒害公主的嫌疑,却不能自证清白。”
华妃惊呼,“怎会?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怎会做下如此恶毒之事?况且娘娘也很喜爱公主啊,公主降生时,娘娘还想亲自抚养呢,只不过被臣妾······皇上还要查明还皇后娘娘清白才是啊。”
华妃止住了话头,想要引导皇上疑惑皇后因为未能抚养上公主而心生嫉妒。
皇上果然疑惑,冷冷看了一眼皇后,“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