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花溪,花……溪!你又发什么呆呢?没听见李管事让你把这篮杏子给她送到屋里去?”只见一约莫十四五岁的着翠绿色衣服的丫头叉着腰,瞪着一双本就不大的眼,对着坐在杏树下的女娃娃喊道。
“知道了,只是这棵杏树下极为舒服,我想多坐一会儿,不会耽误给李管事送杏子的。”名唤花溪的小姑娘头也没抬,不急不缓的回应翠如。
“你莫又是想偷懒。” 翠如言罢也不等花溪回应便转身去了另一个院子。
“是呢,就是想偷把懒啊……”花溪喃喃自语。五月的太阳透过树叶在她的脸上荡起了一层红晕,红扑扑的可爱极了。十岁的花溪梳着简单的双螺髻,只用了桃红色的发绳简单点缀,一身莲青色的细布襦裙虽旧却胜在干净素雅。
花溪抬起头望了望渐渐西移的日头,两年了,她越发怀念曾经窝在窗台抱着阿喵晒太阳的春日下午,一边听着喜欢的CD,一边喝着茶,这是她人生中最惬意的日子。
而现在她是抱着一篮子杏子靠着杏树晒着要落山的太阳,看起来好像也颇为舒服,但是杏子不是她能吃的,是要送去给李管事的,入耳的也不过是一些丫头的催促声。
现在她不过是一个庄子上的小丫鬟,这个庄子是一姓富人家的。庄子上有良田几十顷,牛羊鸭鸡鱼样样养。每月月初李管事会带人送一些新鲜的果蔬肉到主家。
说起李管事,花溪觉得她很怪,花溪是所有丫鬟里面活最轻的,比起其他丫鬟来说算得上养尊处优了,也怪不得像翠如这些人总是眼红她。
不过李管事偶尔会给花溪一些难堪,比如给指定让她些送送东西,就像今日般;时不时还要敲打敲打她。奇怪的是多半时候会由着花溪满庄子撒欢。
花溪得空的时候总和庄子上的农户小石头兄妹玩耍。把爬树摸鱼学了个遍。
两年前年八岁的花溪跑到庄子后面的河里洗澡,谁知道竟呛了水,等到人发现救上来的时候早就晕死了过去。李管事着急忙慌的差人去请了大夫,折腾了两三天才救醒过来,但谁也不知道醒过来的花溪早已不是原来那个花溪了。
“该去送了。”花溪不舍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和碎草,往李管事的屋子去了。
花溪提着杏子不一会儿就到了李管事屋外,门是闭着的,花溪本想放在屋外就走的,但想起上次也是这般放门口便走了,后头李管事寻了过来,说她没去送,自个儿把东西祸祸了,并借着这个由头罚了一天的吃食!饿一天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的很!实在不想遭受第二次!
花溪抬手就要去敲门,还未触到门框屋内传来一声惊呼,似是李管家的声音。“许姨娘真这么说的?”
花溪听到李管家没头没脑的这一句,正纳闷这个许姨妈说了什么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婆子火急火燎的声音,“可不是嘛, 李管事,赶紧收拾收拾将那花丫头送走,免得被发现了,大家落下个谋害侯府嫡女的罪名,脖子上的脑袋可要不保了啊。”说罢还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晓得了晓得了,我这就去安排。”李管事颤声道。“王妈妈且坐坐,我这就去安排人把花溪那丫头连夜送走。”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花溪忙闪身退到旁边最近的桃树后面。
李管事出了屋连声呼喊,“福生,福生。”
“哎,来了来了。”倚在院子檐下的福生急急应声,生怕李管事发现自己刚刚偷懒打盹去了。
李管事对着福生耳语了几句,福生连连点头疾步往院子外走去。
李管事见福生去了转身回屋。
“”王妈妈,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有劳王妈妈您跑这一趟了,且吃杯茶歇歇脚,吃杯酒再回去?”。
“歇不了,那边府上王姨娘还等着我的信呢,我这喝口茶就得赶紧回去了。”王妈妈边说边抓起面前茶杯灌了一大口才作罢。
这李管家听罢也没敢再挽留,只笑着道“王妈妈辛苦。”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这王妈妈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一直在外面的花溪将几人对话听了个十之八九,等李管事二人出了院子,花溪也没了心情管李管家要的杏子,转头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花溪慌忙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屋,这屋里只有简单几样家具,一张已瞧不出什么花纹的罗汉床,一张磨了面儿的月牙桌,上面放着一面半旧的铜镜,模糊的只能照清人的轮廓。月牙桌面前放着一个圆凳。
花溪进了屋坐在圆凳上,望着铜镜,想着刚才李管事和王妈妈的话,愣愣的发起了呆。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送走,侯府,嫡女,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是被拐来的?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花溪摇了摇头,不对不对,现在最要紧的事自己马上要被送走了。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见外面 有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声响起。房门被推开。
来人为首的是福生。
几人也不多言,架起花溪就往外冲。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花溪喝到。
“闭嘴,再多言把你嘴缝了。”
花溪立马闭上了嘴。她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大气都不敢喘。
几人架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