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写书的已经被我杀了。”腾蛇把杀人的话说的轻轻松松的样子。
白矖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内疚和悔意。
“不小心的。当时手滑了而已。”
“你...”
白矖简直不敢相信腾蛇能把杀人说的那么轻松。
“手滑了?”
白矖捧起腾蛇的双手仔细看。
这双手虽然茧子,但不明显。
双手皮肤光滑,茧子被埋在手掌凸起的肉里有些隐晦。
他手上没有疤痕,就像一双书生的手,从未进过世俗的磨合。
但就是这么一双手,他常年拿刀,杀人如麻。
白矖握着他的双手明明是温热的,她却感到异常的冰冷。
这样一双冷的发涩的手,白矖突然后悔自己昨日怎么会答应和他在一起的?
白矖抬头望着腾蛇冰冷的眸子无话可说。
“怎么拉?”
腾蛇问:“怎么哭了?”
他伸手捂着她的脸颊,拇指擦拭着她眼角滑下来的泪痕。
“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为夫说说。”
‘怎么可能和你说?’白矖暗想,‘怪不得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看看纪若敢当街杀人的样子,就能想象到腾蛇杀起人来有多么猖狂。
“如果...”白矖擦干了眼泪,“我是说将来...我和赤红,还有凤兰。哪里有的罪你的地方。你能不能绕我们一命?放我们一条生路。”
白矖能想象着腾蛇拿着刀,站在一堆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尸体上。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舔舐刀上的血迹的样子。
“说的什么傻话?”腾蛇皱起眉头,在白矖的额头上弹了个‘栗子’。
“为夫怎么舍得杀你?你哪里来的这么荒谬的想法?”腾蛇托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却发现白矖的眼神从刚才的委屈变成了愤怒。
“你怎么保证?”
腾蛇的纪若纪若,刚才还差点杀了赤红。
“爱妻要为夫如何保证?”
白矖低头沉思了下后,定了定神,认真的说。
“我想要...你亲笔写的合离书。”白矖立马移开眼神,解释道:“万一...哪一天...你腻了我。我也好全身而退。”
白矖对自己不普信,但是不够自信。
“小姐!”
赤红竟然拖着沉重的身子,脸色苍白的扶着墙走到了白矖的房间。
“将军。我家小姐不懂事。您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这和离书,我们不要。赤红就算是死,也不想要小姐收到将军的和离书。”
赤红挡在白矖身前,跪在腾蛇面前,拉着腾蛇的衣摆哀求:“小姐,她还小,还不懂事。您千万不要当真。”
“赤红,这这是干嘛?你怎么起来了,快去躺下。”
白矖着急的要去扶她,却被她用尽全力推开。
“小姐。白熙雯!你给我听着,若是你娘还活着,她一定不会同意你说的话的。”
“你若是还对你娘有一点点的孝心的话,你就收回那句话。”
“你说,你快说!”
赤红的眼眶在惨白的皮肤下衬的通红,就像死不瞑目的恶鬼一样盯着白矖,要她认错。
“你快说!”赤红用尽全力,几乎喊得歇斯底里。
白矖无可奈何,扶着赤红的身体,道:“我收回。”
“你不要对我说。对将军说。”赤红命令。
“腾蛇,我收回刚才的话。”她吸了吸鼻子。
赤红听了,才满意的弓着背,低着头,对腾蛇道:“夫人走的早。小姐从小不在夫人身边。没有人能够正确的引导小姐长大。”
“望将军不要和小姐计较。就当她那是不懂事的孩子话。”
“若是小姐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将军不开心的话,那都是赤红不好。是赤红没有好好的教小姐。”
“将军可以都怪罪在赤红身上,切勿责怪小姐。”
说完,赤红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嘴一阵咳嗽。
“你起来。”腾蛇高高在上,高傲的样子,丝毫没有想去扶她。
“赤红,我们起来。地上凉。”白矖想拉赤红站起来。
赤红却拒绝。
“将军不说原谅小姐,赤红就不起来。”赤红抬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腾蛇。
腾蛇眼神冷冽,他单手托起白矖的下巴道:“想合离?想得美!死也不会放了你。”
说完,腾蛇一甩下摆,愤怒的离开了。
腾蛇离开后,白矖以为赤红会责怪她。
毕竟这古人的奴性,尤其是妻子把丈夫看做天的习俗,白矖是见过的。
却没想到,赤红拖着病重的身体也要走到白矖的房间,拉着她的双手道:“烛龙。”
“烛龙藏好了吗?”
“嗯。”白矖点点头。
刚才慌忙,烛龙依旧还在她的袖子里,还未取出。
“千万不能不能掉了。”赤红叮嘱,“赤红总是觉得,夫人的死和这烛龙有脱不了的关系。”
“嗯。”白矖含着泪把赤红送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