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夏含霜确实担不起。
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没有,陛下您精力比较旺盛,我不如您,便想出来了这种偷懒的方法。”夏含霜还不忘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裴佑暄摇了摇头:“没有,我在位这么长时间都没想出来的办法。你一来帮我解决了,每天至少能多睡一个时辰,这一点上我的确不如你。”
“共同进步,共同进步嘛。”
这句共同进步,裴佑暄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也能根据这些字理解出来相应的意思。
便点了点头。
夏含霜发现裴佑暄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便开始拉着裴佑暄一块来看奏折。
裴佑暄负责奏事折,夏含霜负责剩下的。
剩下的折子看起来多,其实没多少,内容也相对来说生动有趣,夏含霜看完之后便誊写在了纸上。
裴佑暄看完部分奏事折之后,揉了揉眼睛,便看到夏含霜递过来的一张表格。
他的神色又又又复杂了起来。
“你这是,把刚才看到的都记录了下来?”
“没错,你毕竟身体还虚弱着,但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怎么回复还得是你说。”夏含霜没觉得有什么。
在夏含霜看来,他们两个算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毕竟都已经这样了,想换也换不回来。
那么她多帮他点也是应该的嘛。
夏含霜还是猜不透裴佑暄的意思,她只以为裴佑暄是因为感动才会这样说。
但是裴佑暄却沉默了良久。
他好像隐隐有悟到,为什么当时父皇说他不适合皇位了。
同样是读书,他的进度不如之前的五位哥哥,但是也没有差太多。
当时父皇那样说,他还心里不高兴,觉得父皇没眼光。
太子哥哥能够在朝堂上对答如流,他也能做到。
二皇兄能文能武,他也可以。
三皇兄擅长交际,他略有一些做不到,但若说起交际,他也没有差太多。
直到后来自己荣登大典,在一次次处理事情的过程当中,才逐渐对自己产生怀疑。
这一次由于夏含霜的出现,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他差就差在这个皇上当的太过拘谨。
有些规矩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像是他早上也起不来,可他却从未想过和夏含霜一样,重新制定规矩,改变规矩,只是在心底默默抱怨一番。
还有奏折方面的问题,他也曾觉得奏折永远批阅不完。
可是夏含霜呢,她短短一天就看出来了问题,并且做了改变。
还改变得相当不错。
从这些折子上面看来,那些大臣们也都在拍马屁,说皇上圣明,说这折子的法子改得好,能够提高工作效率。
裴佑暄叹了一口气,或许自己是真的不适合当皇上。
“罢了。”
“你过来,我来教你。”
夏含霜不太理解,但还是走到了皇上旁边,乖乖地站着。
“这个蒋文贤是兵部侍郎,她生性好酒最能误事,你看他这意思便是在推脱责任,下次再看见……”
夏含霜先是震惊,皇上居然在教她怎么处理这些折子。
震惊过后,便是用心去听。
九年义务教育讲了不少关于历史的事情,但倘若整体的历史变成了微观的经历,不光是会增加体验难度,也能更让人情绪复杂。
这些世家之间的倾轧,或者是臣子对于皇权的试探。在书上看便只觉得,是寻常的人性复杂。
但经由裴佑暄一桩桩,一件件讲给夏含霜听,夏含霜才恍然这其中并非史书短短几页的记载,而是由平常人组成的喜怒哀乐。
裴佑暄讲得很细心,夏含霜听得也很用心。
只是在他们这一问一答中间流淌着的温馨气氛,却让后宫波澜迭起。
“小主,要我说,您不如去跟您姐姐服个软。姐姐伤势还未好全,便被皇上接去红袖添香。您若是能沾上一点点光,何惧那些人的诋毁嘲讽呢?”
夏怜雪听了这话,手便是一顿。
“你这话是从哪儿听说的?”
她才不相信自己宫里的奴婢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种话,必然是身后有人示意。
“小主,您已经是位分最低的了,昨晚在御花园偶遇皇上,皇上还是转身走了。
余贵人也是瞧您可怜……”
话里没说出来的意思非常明显。
“给我跪下!谁准你把这里的情况擅自透露出去!”夏怜雪面色一厉,唬得那宫女忍不住跪下。
那个宫女也觉得十分委屈,她认为自己是为了夏怜雪好。
自从夏怜雪脑子好转之后,他们之前关于夏怜雪的不好的记忆全都渐渐淡化了。
甚至宫女觉得她家小主,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容色过人。
“小主,奴才真不是有意的,您说您长得也不比你姐姐差,为何姐妹两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余贵人那边的意思是,只要您两个联手,她家里会帮助您俩的。
您也不需要脏自己的手,只要同您姐姐打好关系,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