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终还是没有看夏含霜的端午活动策划。
倒不是裴佑暄瞧不起女主的能力。
他没有时间,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批阅奏折上。
南方水灾,他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想着怎样把父皇留下的烂摊子治理好,还要防着那些野心勃勃的臣子。
端午怎样,裴佑暄并不在意。
他只是想,倘若夏含霜做得好的话,便给她升个位分吧。
这几天,多亏了她陪他吃饭。
夏含霜当然也不在意,现代也不是没有领导不爱看过程,只爱看结果的。
她倒没搞出来多么惊世骇俗的活动策划,这毕竟是古代,一个搞不好要掉脑袋。
就是简简单单的才艺比赛,只是才艺展示的内容不太一样。
首先,端午节宴可不光光是他们这些宫妃参与,还有皇亲国戚以及得脸的大臣们。
她已经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了,可不能再把别人出风头的机会给拦了。
所以正经的才艺展示,奏乐、跳舞等,这种给嫔妃们一个勾引皇上的机会,是一定要有的。
夏含霜把这个环节揉杂了一下,搞得和传统的才艺展示不同。
其次就是这次的主要目的,老板要求挑出来几个能担事的成为领导阶级,光凭人品和家世百分之百挑不出合适的。
要说该怎么挑,那必然是考试最为合理。
只是光拿笔在那答题,毫无趣味性可言。
夏含霜想了个办法,她毕竟不是专业搞策划的,搞得差不多就让人放出去了风声。
“小主,您答应了皇上是不假,只是这样做,难免会招来嫉恨。”
碧珠真是说破了嘴,帮皇上做事,本该是闷声发大财的好事,但自家小主就是不走寻常路。
夏含霜只是笑笑,任由碧珠念叨了。
她要怎么解释呢?
跟碧珠一个古人讲什么是推广节奏?什么是预热?什么是蓄水期?什么是立足期待感?
还是得了。
“不过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也敢在宫里充大头?”
陈亦棠听说这次端午是夏含霜出的主意之后,直接摔了天青色的茶盅,面上全是讥诮之色,就连狭长的凤眸都不再流转生辉,而是藏着怒意。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还在装清高呢?”陈亦棠不屑地环视了一圈,“在座各位哪个家里不是有三品以上的官?被一个贱婢压制,你们难道就甘心?”
“陈姐姐这话说的,你兄长今春才堪堪升到从三品,搞得好像你家里才是勋贵一样。”
曲云萱话毕起身,道:“你们私底下想搞什么小动作我不管,我乃将门之女,你们这些弯弯绕我玩不来,就此告辞。”
摆弄了一下身上的烟云蝴蝶裙,进宫这么久了,她还是穿不惯,倘若……还能在大草原上疾驰就好了。
看着那个风风火火的身影远去,陈亦棠才开口:“祖上是蛮夷的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我看她不是不参与钩心斗角,而是被夏含霜的小恩小惠给迷了眼。”
“柳姐姐,按理说您才是最有话语权说话的那个,您一句吩咐,想怎么处置那个夏含霜还不是您说了算?”
陈亦棠面对柳雅蓉的时候,又换了一副嘴脸。
柳雅蓉父亲是三品官不错,但她爷爷更是阁老,这也是为何韩秋珊为一品大员的女儿,却隐隐有以柳雅蓉为首的趋势。
但柳雅蓉好像不怎么领情。
“小恩小惠?什么小恩小惠?”
啊这,重点错了,韩秋珊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她也挺好奇的。
“那夏贵人,成天想着夺宠!光是看她给皇上送吃食就见着五六回了!真是个狐媚子!”说到这个,陈亦棠就是满腹怨气。
她也不是没送过东西,只是次次都被皇上打发了,连见皇上一面都不能。
“夏贵人每次做了新鲜吃食,都给我们几人送些……”
“味道倒是不错。”陈亦棠说着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味儿,连忙描补:“她肯定是因为想和我们炫耀自己独得陛下恩宠,才给我们送的,我才不会上当呢!”
“怎么不给我送啊……”韩秋珊听得也愣了愣,眼眸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必是因为我的摘月堂离她那太远了,夏贵人怕送来凉了,才不给我送的吧。”
柳雅蓉听了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然后转念一想,非常自信地说了这句话。
韩秋珊都听愣了,原来还能这样想。
她的暖香坞离夏含霜那边也挺远的……
“那炸鸡之物虽名字粗鄙了些,却端的外焦里嫩,也不怪皇上爱吃。”
郭映蓝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不动声色地炫耀自己吃过。
“柳姐姐你?郭姐姐怎么也?”
谁懂陈亦棠的感觉呢,明明是坐在一起去想怎么对付夏含霜的,结果一个两个都叛敌了。
她顿时有点坐立不安了,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另类。
完了,总觉得大万朝的后宫要完蛋了。
“陈贵人,莫要多想了。”
“与其想着怎么对付夏贵人,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