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天刺侯府迎来了贵客。
爷爷李继贤本来正在休息,听到下人说宁家家主宁春秋来访,那他自然不敢怠慢。
“通判大人,你我可算是有些年头没见了啊。”
宁春秋一脸和善地对李继贤行礼。
李继贤同样回礼:“宁家主,不敢不敢,当年我在府衙做通判的时候令兄正是当时的知府。”
宁家果然还是有些底气。
以前李继贤年轻的时候在长宁府做通判大人,当时他的顶头上司正是宁春秋的哥哥。
他跟宁春秋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也就互相知道而已,都算不上认识。
毕竟是宁家,什么时候也不会把这种官员放在眼里。
李继贤也想不通宁春秋亲自上门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家主来找老夫何事?”
宁春秋先是客套寒暄了一会,旋即便问道:“天刺候未在府中么?”
“我们家这位侯爷,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我这个做长辈的也见不到他呢。”
“这可真是惨了,我本想与李家谈些大事情,天刺候不在可如何谈。”
李继贤更是纳闷。
因为李继贤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关于天刺候和飞鹰卫的矛盾传得沸沸扬扬。
都说新来的赤鹰使周汤会拿天刺候开刀,所以以往想要来巴结的人早就不来了。
像宁春秋这种贵客,可真是稀有罕见。
“不知宁家主……”
宁春秋一脸堆笑:“李老爷子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春秋就行。”
“不不不,宁家声名显赫,我们李家只是新晋侯爵,还称不上望族呢,如何敢直呼其名呢。”
“哈哈,老爷子真是说笑,说不定过阵子我还得管您叫一声叔叔呢。”
突然,李继贤一愣。
“这是何意?”
李继贤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宁春秋继续笑着说:“我有小女宁汐,如今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可是寻遍长宁府也没有好人家,所以想问问天刺候是否有意娶了我的汐儿。”
如果之前李继贤还只是愣住。
那么现在他则是目瞪口呆。
与宁家结亲?
这在长宁府简直是人人都不敢想的事情!
李继贤记得很清楚,以前伯爵陆钟鸣有个弟弟想要娶这位宁汐姑娘,就直接被宁家给轰出来了。
那时候人们都说,宁汐如此身份的姑娘要嫁的肯定是高门显贵。
可整个长宁府除了他们宁家以外,哪里还有什么高门显贵呢?
也就是后来突然来了一个年轻的天刺候,所以人们才觉得终于有一个人能配得上宁家姑娘了。
听闻此言,李继贤是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老爷子是李家的长辈,想必这门亲事老爷子一定能说成吧?”
按理说,李继贤是李凌的爷爷,只要他真的能敲定一门婚事的话,那李凌确实不会反驳。
然而李继贤并不会这么做。
他绝对不会强迫李凌去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哪怕对方家世显赫。
可宁春秋亲自过来说亲,李继贤也不好回绝。
“宁家主这到底是何意?为何突然想要与我们李家结亲了呢?”
宁春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继续说:“其实,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老爷子能从中斡旋一下。”
“哦?宁家主请讲。”
“您的孙子,李狂、李凌,这两天毁了我宁家的花圃,又想沾染我宁家在北城的产业,我宁家也不知道何时惹到了李家,为何要这么做呢?”
就连李继贤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很是吃惊。
李凌和李狂算是李家第三代最为杰出的孙子了,他俩竟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李继贤如何不震惊呢。
这不分明就是要跟宁家对着干么。
“那李狂,仗着自己是项问天的手下,竟然杀了伯爵陆钟鸣,唉……”
李继贤议事哑口无言:“这……”
虽然李继贤知道这事情做得有些太疯狂,可他知道,既然李凌李狂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宁春秋似乎知道李继贤不好开口,他继续道:“我宁家呢,确实是不如以前了,但我们也不愿跟李家侯府结仇。”
“所以……”
“所以我希望天刺候能娶了我的汐儿,日后李家宁家联手,又何愁长宁府究竟是谁说了算呢?”
到了这个时候李继贤才明白,原来宁春秋是来说和的。
看样子他也害怕跟李家继续拼下去,若是真的拼下去的话,说不准会闹多大的动静。
“可我一个糟老头,人微言轻,小辈们会不会听我的呢?”
“呵呵,老爷子真是谦虚了,以您在李家的威望,去跟天刺候晓之以情,那天刺候定然能分清楚其中利害。”
李继贤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块烫手的山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谁都知道能跟宁家结亲是一件好事,可是李凌自己是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事到如今,李继贤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