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台前,陈晞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嗯,真是好茶。”
陈叔擦了擦茶台,道。“陈晞,别怪陈叔,这事了结之前,你最好要避避嫌。”
陈晞笑了笑,说道。“陈叔,我只是想来跟你说一声,那封举报信,是我写的。”
陈叔立刻心头一惊,毕竟吴国安是吴青的父亲,两人既有前缘,这件事早晚纸包不住火,陈晞如此做便是要用自己的手置人于死地啊!
不过大义灭亲也好,公报私仇也罢,这件事与国家大义总是有好处的。
陈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这封举报信无论是谁写的,于一名警察而言都有义务保证举报人的安全。
况且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陈晞见陈叔没有接话,便笑了笑继续说下去。
“陈叔,我这次来,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想跟您说一说。”
“如果您觉得有道理呢,在执法过程中不妨尝试一下。”
陈叔自顾自的整理茶台,看似不经心,实则听得很认真。
“这件事高鹿如果是清白的,他一定不会有所作为,任由公安机关查案就好了。”
“可如果他真的如举报信所说,与吴国安常年存在金钱交易。
如果陈叔你是高鹿,你会怎么做?”
陈晞话音刚落,陈叔整理茶台的手也缓缓落下,似乎若有所思的意味。
“陈叔,想必您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天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陈晞微笑着离开了陈叔家。
......
吴国安年逾五十,本就不大的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眯成了一条缝。
脸上油光锃亮,圆滚的身子,金链子金扳指,典型的暴发户做派。
他坐在床上,琢磨着连日来的事,出的够蹊跷的!
不过看自己现在混的德行,同屋的那几个大哥,恨不得把自己打死!
不难看出高鹿已经拿自己当一枚弃子了!
正想着,那角落的几个犯人,歇够了一般,站起身朝吴国安走了过来。
吴国安心里恨恨想,打吧,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看谁后悔!
几声闷响后,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走进来一名身形高大魁梧的警察,吴国安没见过他,脸生的很。
“提审吴国安。”外面的人做好交接后,门便打开了。
审讯室。
“吴总,说起来,您也是我们蓝城的名人,怎么说折就折了?”
“我看您这事,没准得判个十年八年往上。”
吴国安听这话锋,就认定了是高鹿安排的人过来给自己带话的。
恨恨的说道。“死在里面也好过给姓高的当狗!说吧,姓高的有什么话让你带来!”
陈叔楞了一下,心下全然明白陈晞昨晚跑到家里来跟自己说的话,是何用意了。
吴国安是把自己当成高鹿的人了,这倒麻烦了!本来还想好言相劝几句,让他交出证据。
现在的情况,不太可能取得他的信任了。
琢磨了一会,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与其这样,顺坡下驴。
“高总倒没让我带什么话,只是我想不明白,吴总您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蓝城谁不认识您?
可是您在高总眼里,又算什么呢?”
吴国安冷笑了几声,不置可否。
老臣也附和着笑了笑说道。“或许您以为,您在他心里是个财神爷,实际上他真把你当兄弟,会弃你于不顾吗?”
“也许啊,高总就是把你当夜壶了!”
“您自己想想,高总缺钱时就跟尿憋的受不了了一样,第一个想起了你!
可这尿完了,第一个就把你踢了,还怕你这一身的骚气,再沾他身上!”
吴国安的脸微微抽动着,恨恨的说道。“你不也是个尿壶吗?”
“好歹我还当过镶金边的尿壶,你呢?破铜烂铁一堆”
反唇相讥?很好,陈叔心下开心了不少,至少证明自己的话戳了他的心窝子!
陈叔笑了笑,看了看表。
“我言尽于此了。后天专案组上报情况之前会最后一次提审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吴国安奇怪的看了看陈叔,轻轻摇了摇头。
老陈便笑着走出去了。
本来他构想的是取得吴国安的信任,把他手里关于高鹿的证据拿到手。
可吴国安摆明了不信任自己,他也算急中生智,把话锋转到专案组上。
让他自己琢磨吧,也许专案组再来的时候,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专案组提审吴国安当天,听取汇报提审他的时候。
吴国安突然爆料。
“领导!领导!这里有黑幕,高鹿派人想打死我,我有证据!”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吴国安更是指着老陈说道。
“这位同志,他对我进行了批评教育!我决定彻底承认自己的罪行,是他点醒了我,我不能再糊涂的给高鹿当白手套,当替罪羊!”
老陈当即吃了一惊,即可便也明白,吴国安这是想卖自己一个人情,指望在后续的审问中能帮他一把,争取个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