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御街外。
方潇潇和黄应惟一直坚持到,最后零零散散的几名百姓朝他们这边跑来,才跟着一同往北山走。
这种非常时期,就算是西厂的人来找周府的麻烦,他们也不担心。毕竟在灾难面前,人类不过只是渺小的蝼蚁,哪里还顾得上彼此的纷争。
为了尽快赶往北山,他们带着那几名百姓抄了近道。
却也因此正巧和江一冉,靳东南他们错开了。
三方都往不同的方向争分夺秒赶时间。
而周渔那边,此时正带着宁棋躲避余震,紧赶慢赶往周府的方向跑去。
然而小御街空无一人。
坍塌的房子里不仅没有人,连这一路上常听到的哭喊声、惊呼声都听不见。两人越走越疑惑,也不知是惊是喜。
他们不敢停步,冲着周府的大门跑去。但平时朱门紧闭的周府,此时门户大开,他们两人分头在周府内转了一圈,却仍是见不到半个人影。
“二公子,府里没人!夫人,三公子,四小姐都不在!”
“宁棋,”周渔仍在四处打量,从前热闹温馨的家此时一片死寂,他的心跳地极快,“这或许是好消息。”
“母亲、三弟,还有四妹他们很可能跟着吴名去北山了。”
“那我们就快去和他们会合吧。”宁棋立即道。
“好。”周渔点点头,正要转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宁棋说,“等一下,宁棋。”
“怎么了,二公子?”
“就这么去可不行,”宁棋边说边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跑,“去厨房找些趁手的家伙带上,有吃的也别落下。”
“知道了,二公子。”
宁棋痛快应下。
两人加快速度往离大门最近的大厨房跑,一大早起床进宫折腾到现在,周渔早就饥肠辘辘,精疲力竭了,就算一会还有地动,也得先填饱五脏庙才行。
然而一盏茶功夫后,当他们一人背着一大袋包袱,重新回到周府的大门时,却见有十多名黑衣人正持刀候在门外。
看起来已是等待他们多时。
宁棋大惊,当即高举菜刀,将周渔牢牢护在身后。
周渔轻拍他的肩膀,站在他身侧高声问。
“你们是谁?”
“你们想做什么?”
地动来临的那一刻他尽管很慌,但并不害怕,因为吴名的话,他相信自已能躲过地动。
然而此时,真正面对这些黑衣人他才知道什么叫害怕,如果此刻换成是母亲在府中等他,是不是就要被这些人带走了?
带头的黑衣蒙面人上前一步.
“状元郎,有人看见你将花苒公主推入了裂缝,公主因为你当场陨命,可有此事?”
花苒公主的确是因为他而陨命,但怎么可能是他推下去的?!
他不过一介书生,就是借他十个胆也还是没胆推公主,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周渔大喊,“我没有推公主!”
“花苒公主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但那人却不屑地冷哼一声,很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你说你没有,但是有人看见你推了!”
“是谁?”周渔牢牢地盯着他,“不管是谁说的,我愿意与他/她当面对质!”
黑衣人冷笑一声。
“静安公主亲眼看见你把花苒公主推下裂缝,如今公主因你陨命,你还敢狡辩,不想死的就随我们走一趟!”
又是静安公主!
当初带花苒公主偷偷出宫的是她,如今诬陷他的还是她!
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会跟你们去的!”周渔的声音很冷。
这阵式,就是三岁孩童都知道必然是有去无回。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为首的黑衣人说话间从腰际抽出长剑,他身后,所有人的黑衣人也跟着抽出长剑,剑指周渔主仆二人。
二对十!
对方有十把剑,他们只有两把菜刀。
连看都不够看,就更别说拼命了。周渔咬紧牙关,打定主意真要被生擒了,就提前抹脖子,一了百了。
然而那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天摇地晃!
周府的房子原本就已坍塌了一大片,经次余震,只听“轰隆”几声巨响,正对大门的影壁又倒下残存的另一半。
周渔见状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