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冉在半夏和寒露的帮助下,虽是腿脚不便,但到底是上了周夫人的马车。
江夫人前脚还在暗自高兴她终于要走了,现在却恨得眼珠子都红了,但面上又却不得不继续稳住笑。
儿子能不能治好腿她不知道,但这个叫红衣的女子肯定是来克她的。
她怕什么就专来什么。
万一这个胆大包天的红衣,在马车上悄悄跟周夫人说些什么不该说的,特别是她与黑衣人的事,叫她以后还如何在江府自处?
可偏偏又是自已刚才非要多那一句嘴。
人家也是依着她的建议转而上了周夫人的马车,此刻,眼睁睁地看着周夫人待红衣,比自已更像婶婶对待侄女,亲亲热热,有什么说什么。
江夫人气得肝儿都颤了,偏偏又挑不出一句不是。
她到底为什么要多那句嘴,成全她们俩同坐一辆马车?!
尽管掌心的伤口都被她长长的指甲掐疼了,她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气都快被江一冉气笑了。
马车上,老李喊了一声“驾”,健壮的马儿便迈开四蹄,拖着马车出发。
江一冉掀开马车的小帘,朝江夫人招手,“婶婶,过几日我再回来看你,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给我留门。”
江夫人一听老血都快气出来了,这话什么意思,我之前就没给你留门吗?
仗着有周夫人在,临走了还要诬陷我!
虽是如此想,但她还是不得不佯装舍不得,“红衣,在外一切都难,有什么事随时回江府,婶婶等着你。”
等你回来,必算总帐!
江夫人的马车后跟着靳东南的马车。
一前一后同时离去。
江一冉、周夫人与四个丫头同乘一辆马车,好在马车够宽敞,几人相对而坐,一路无话。
直到行至闹市,马车外顿时喧闹起来。
江一冉掀开帘子看了一会,突然对马车上的四位丫头狡黠一笑,“你们四个小丫头把耳朵捂住,眼睛闭上,我有悄悄话要和周夫人说。”
周夫人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隐着笑意,不禁也笑着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说,还得让丫头好好的捂着耳朵,闭上眼睛?”
不料江一冉却认真道,“周夫人,她们几个小孩真的不能听,这话我只能告诉你。”
周夫人一听,更是觉得好笑。
明明自已也不过是二九年华的妙龄少女,怎么倒还说跟她同龄的丫头是小孩。
但见她认真,不由也起了好奇,对环儿和巧儿点点头,两位小丫头便也笑着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对面的半夏和寒露虽是得了江夫人私下吩咐,要注意红衣的一言一行,但此时,被江一冉和周夫人盯着却也只能跟着捂上耳朵,闭上眼睛。
眼见四个小丫头都十分配合,周夫人侧头看江一冉,“说吧红衣,到底是什么话?”
江一冉在四个丫头脸上扫了一圈,确认她们都听不到,看不到后,刚才还泛起的笑意瞬间退去。
“周夫人,实不相瞒,我精通奇门八算,堪舆之术,只凭面相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命运,预测未来。”
此话一出,周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看着江一冉的眼睛听她继续说。
“周夫人,之后的话请您听好。一个月后你将会有大劫。若是你愿信我,刀山火海,红衣一定助你化解。”
“但若是夫人不信我,此劫极凶,只消一日,便会越演越烈,到最后……”
“最后什么?”
周夫人的声音比江一冉想像中还要冷静。
“周夫人,”江一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恕红衣直言,此劫非你一人之难,而是周二公子的情劫,加上你的地劫,还有西洲城所有人的天劫。”
“劫难来临之日,整座西洲城天雷地火,山崩海啸,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
江一冉一口气说完,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周夫人。周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虽是女子,但娘家也是书香之家。
无论男女嫡庶,自幼都要接受诗书熏陶。
为的就是知书达礼,通晓世事,不会被人三言两语骗了去,有失诗书人家的底气。
前后想想,她沉声道。
“既是红衣直言相告,那我便也快人快语。你我今日虽有缘想见,但我们毕竟是初次见面,姑娘为何要帮我?”
“又如何证明你的预言?”
“周夫人,要证明我的预言很简单,但要说清楚为什么要帮你却是太难了。”江一冉说着微微摇了摇头。
周夫人眉头稍皱,预言之事,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看不见、摸不着要证明竟是容易。
而说清楚为何助她脱险,却居然难办?
念及此,她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冰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