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渔快步走到周溶面前,“你还知道些什么?”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周溶想想摇了摇头,“听说爹和娘正商量要去江府探望江夫人呢。”
“江府的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周渔又问他
“怎么不知道,我看整个西洲城都快传开了。可惜今天放旬假不上学,爹娘也不让我出府,要是……”
谁知他话没说话完,周渔的身影已从他眼前晃过去,大步走出书房。
“二哥,你去哪?”周溶愣了一下,诧异地追上去又叫了他一声,“二哥?”
他一路从书房追出来,一旁的宁棋也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我想去江府看看,看……”周渔说到这不由停下来。
该说去看什么呢?
司业又不在府上,他一个未婚男子如何方便登门。而且就算他真的设法上门了,又如何避开众人的耳目去找吴名。
而且就算见到她又能怎么样。她也说过,她终归要离开这里。
想到这些,他不由又烦燥起来。
同时也终于明白自已这两日的怪异。
自从吴名离开后,他便看不进一个字,原来竟是一直在担心她告诉他的预言,还有她现在怎么样。
眼下不过才一日没见到她,竟然听到一点江府的风声,就又牵肠挂肚。
这根本就不像从前沉稳自制的他,他这是怎么了?
周溶见他犹豫,在一旁轻声劝道。
“二哥,其实我也想去司业府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起来我们毕竟都是司业的弟子,但爹娘肯定不会让我们去的,我看就算了吧。”
“不,我要去……”
“试试”两个字还梗在喉间未说出口,二人就听见一声熟悉的轻咳,抬头只见周正儒背着双手走进“玉笙居”。
还不等他们兄弟二人开口。
周正儒已一脸严肃地打量周渔和周溶,“听门房说,这几日你总叫宁棋外出打听消息,尤其是江司业府上的事。”
“怎么了,离三月初八放榜还不到三日,你就如此沉不住气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读书人最重要的是平心静气,最忌心浮气燥。我们周家的子孙无论做多大的官,都要先学会摆脱虚名浮利的诱惑。”
“内心丰盈者,独行也如众,明不明白,渔儿?”
听完父亲的一番道理,周渔朝周正儒深深作揖,“我知道了父亲,只是江司业他毕竟是我和二弟的老师。”
周正儒朝他摆手。
“江府的事你母亲会出面,你和溶儿就不用管了。”
说完,他扫了兄弟二人一眼,又接着说,“我还有事,你们兄弟俩这几日不要出府,一切都等发榜之后再说。”
眼见他转身就要走,周渔一咬牙忽地高声叫住他,“父亲!”
“怎么了?”周正儒有些狐疑地瞧他一眼,“听管家说,你这几日颇有些心绪不宁,晚上也常常宿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过几日就要放榜了,我,我……”想到之后要说的话,周渔还是紧张起来。
周正儒见他一脸局促,说话时也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刚皱起眉头,但转眼又心下了然,“渔儿,即便是今年不中也无妨,明年再考就是了。”
“想你大哥当年第一次会试也只是中了进士,第二次才进了探花,所以渔儿,你这次便是不能中贡士也不打紧。”
“不是的父亲,”周渔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若是自已笨点,会试不中反倒好办了,他郑重地朝自已父亲作了个揖,“父亲,我有话对你说。”
周正儒看着他,“你说。”
周渔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溶,对父亲低声道,“父亲,请先随我进书房。”
周正儒见他如此谨慎,不由点头“嗯”了一声,背着双手朝他们身后的书房走去。见二哥和父亲撇下自已,周溶顿时不答应了。
“二哥,父亲,我也参加了会试怎么就不能听了?”
他边说边跟在周渔身后朝书房走,打定了主意也要凑趣。
眼见周溶非要跟来,周渔转身端详和自已有几份相像,也不过相差两岁的弟弟,迟疑了一会,竟是神使鬼差地点了脑袋。
“罢了,三弟你也进来听听吧。”
说完,他对仍站在原地的宁棋吩咐,“宁棋,你守在‘玉笙居’外,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许进。”
“是,二少爷。”
宁棋赶紧低头应下,转身朝‘玉笙居’门口走。
待三人前后脚进入书房,周渔立即反锁房门。
周正儒观他今日行事有些古怪,但也并不多问,随意找了位置便坐下。
周溶见父亲落座,也跟着坐在下首。
待坐好后,两人都盯着周渔,倒也不催促。
周渔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