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南接过印章,在指间细细端详了一会问江一冉,“你是怎么看出印章被调包的?”
“这枚印章是檀木的,质地虽然硬,但好在只是普通檀木。”
“我在‘玉’字中间的‘点’里用针孔扎了一针,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个小针孔,只有对着强光仔细看才能看出来。”
一听这话,靳东南立即起身走出屋外,对着太阳光细细观察,果然找不到‘玉’字中间那一点的针孔。”
他转身走回屋子,将印章还给江一冉,“既然知道江夫人有‘猫腻’,你怎么打算,还回‘江府’?”
“回。今晚先夜探‘江府’,明天我们再正式登门,给她的宝贝儿子治病。”
想到明朝的“周南城”,靳东南又问她,“那个姓周的,你们见面了吗?”
提到周渔,江一冉颇有些无奈。
“见了两次,不过他只信了一小部分。”
这就不太好办了。
靳东南无意识地盯着桌上的茶壶,想了一会又问她,“再过两天,会试就要放榜了,要不要我以靳家的身份出面和他谈谈?”
“暂时不用,放榜那天我再去见一见他,不过今晚我需要你给我打掩护。”一说回“江府”,江一冉的语气不觉就冷了下来。
现在所有问题的疑点,和答案都指向“江夫人”,那个女人越是表现得柔弱合作,越说明她要隐瞒的事极大。一个如此有心机的女人,却有一个身患顽疾的孩子,这么好的组合,有心人不利用都不行。
所以她今晚要是还单独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掩护没问题,”靳东南点头应下,继续思索道,“不过那个‘江夫人’背后的人恐怕不简单。”
“还有你父亲虽然不是今年会试的主考官,但身为国子监司业,一名文官在会试当日外出,而且两天两夜都没有回家,这个时机大有古怪。”
“东南,”江一冉满脸忧虑地抬眸看他,“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最坏?”靳东南一听顿觉不祥,急问道,“你是说你父亲那有可能出问题了?”
江一冉慢慢点头,心情随之沉重起来。
“我父亲既然在这做文官,他的老板就是‘明英宗’。国子监司业(国子监副校长)虽然说不上是多大的官,但却是选拔优秀人才的关键人物。”
“明英宗让他做司业,而不是祭酒(国子监校长),这就说明他需要他,却不是最信任他。所以明英宗非常需要眼睛和耳朵,为他传递有关我父亲的情报。”
“而‘江夫人’的位置刚刚正好,在这里我先大胆假设,我父亲和‘江夫人’没什么关系,只是出于对外身份的掩护需要一位贤内助。”
“否则,他也不需要用印章表明他对妈妈的心意,至于他们久病不治,不便露面的少爷,我希望他跟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最重要的一点,以前我总是想不明白,就算我父亲在这里困难重重,但毕竟过去十几年,为什么就是克服不了困难,回不了现代?”
“现在看起来,会试是一切起源的关键点。”
“如果周渔会试不中,周家也就没有之后的悲剧。如果会试后我父亲在家,那我们现在已经团圆,正好碰头商量离开的办法。”
“照你这么分析的话……”靳东南挤着眉头看她,“大老板明英宗已经知道时间穿越的事了?”
但还不等江一冉回答,他自已又摇头,
“不对,不是这样。”
“别看我们是三月三来,但其实必须待到中秋九月底‘龙潭祭’才能离开。如果你父亲在这5个月的时间里一直被囚禁,那对外怎么解释?”
“不可能无凭无据抓了司业不放,你也说了,他可是国子监司业,在监生们心里一定的影响力。”
没错。
确实有一定道理,江一冉前后想想不禁点头。
“如果我父亲只是单纯被限制自由,一个星期到半个月,之后没有结果再放出来,那这么做不是根本就毫无意义了?”
“但如果囚禁得太久,对外又不好解释……那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嗯,”靳东南也是越想越不对劲,不由深深吸一口凉气,“会试结束后,国子监司业突然不见了,怎么想都有古怪。”
一时间,两人无语。
面对面坐着,静静低头苦思了一会。
“还有一种可能!”
过了一会江一冉突然坐直身体,睁圆了眼睛盯着靳东南,“他们当我父亲是诱饵,专等着我们上勾去救他。”
“到时候明英宗钓出我父亲的同党,就算我们咬牙打死不交待,也能成为威肋我父亲的软肋,左右他都不亏。”
“你这么说也的确有道理。”靳东南赞同地再次点头。
“目的成立了,那动机呢?”靳东南又问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