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听了水中佛的前后来历,江一冉气也消了一大半,可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立即没好气地高声道,“说什么呢你,谁有去无回了?”
周南城立即意识到自已急着解释说错了话,忙补充说,“没有没有,有也是我。”
江一冉看傻子似的指着他,“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大家都好好的,谁都没有好吧。”
果然关心则乱,越说越乱。
周南城连连点头,“是是是,大家都好好的。”
“你朝边上呸一个。”江一冉还是不满意,指着他命令说,“呸掉就可以当没说过了,快点。”
那不是哄小孩的玩意嘛。
我这几百年的老身子骨哪里需要玩这套。
周南城看着面前一脸不高兴的少女,十分不愿意做这么幼稚的事。
奈何江一冉见他不动,就一直瞪着他,那意思你不配合,咱俩今天就没下文。
两人四目相对,僵了两三秒,终于还是周南城在心中无助地长叹一声,微微轻咳,往边上淡淡地“呸”了一声。
这个交待着实有些马虎,但他已经尽力了。
江一冉皱着眉头看他了一会,正想说你也太敷衍了事了,就听见院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这一阵急似一阵的敲门声里,似乎还有她十分熟悉的声音。
“冉冉,你在不在?”
“冉冉,我是心悦,你在不在这?”
这声音怎么听都是黄心悦,可这大晚上的她这么急着来做什么呢?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周南城说,“你们先聊,我去西屋等你,不过你什么都不要答应她。”
他说这话时,表情明显带着一丝不屑,但却没有再说更多,起身就朝房外走。
江一冉也跟在他身后出去。
此时,外面的雨势已小了一点,但仍飘着毛毛细雨。
见到廊下晾了一把伞,江一冉半弯下腰拿起伞就撑在头顶上走出去。
走到院门边,她对外面说了句,“我来了,心悦。”就用门后的扫帚把两边的老鼠夹先拨到角落里,才放下门栓,锁开门锁。
黄心悦伞也没打,一头湿漉漉的。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久违的亲人,激动地扑在她怀里嘤嘤地大哭了起来。
江一冉被她这猛地一扑,连带着她后退两步,原本对她还有些埋怨的心情,也在两人亲密接触的一瞬间就消退了一大半。
毕竟是自小就认识,相处到现在,不管她是怀着何种目的接近她,江一冉从没见过黄心悦哭得这么伤心崩溃的模样。
虽然表面上她一直是黄家乖巧的小公主,但她知道,那不过是她的保护色,内里的方潇潇其实是个很坚强的女孩。
她拍着她的肩膀问,“你怎么了,心悦?”
“别光顾哭阿,心悦。”
但今晚的黄心悦却格外反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放声痛哭,似乎碰上了平生最伤心的事。
江一冉只好暂时不再追问,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心悦,你既然来找我,就该先告诉我对不对?”
黄心悦拼命摇头,哭声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抱着江一冉还更紧了。
“好吧,”江一冉叹了一口气,看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她对她完全气不起来了,“先回我房间去好不好,心悦,这还下着雨呢。”
“在我房间里你想怎么哭都行,咱们坐着哭,躺着哭还不累,是不是?”
“你……”黄心悦被她逗得扑哧一笑,脸颊亮晶晶的还挂着泪,嘴角却是终于张开口了。
“我不去了,冉冉。”黄心悦以手背抹着泪,说着又抽泣了一声,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才接着说,“我就是太难受了,不哭出来受不了。”
“可我也不能找别人,只能来找你。”
江一冉抓着自已的袖子当手帕,给她轻擦嘴角上没擦到的眼泪,“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黄心悦才说了一个字,就朝她身后看,见只见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西屋也没开灯,这才继续说,“周四方的姐姐八方是出事了,所以今年‘龙潭祭’的‘童女’临时换成我了。”
江一冉一听这话,心里莫名闪过一丝念头,却又极快地划了过去,“等一下等一下,心悦,他们为什么要选你做‘童女’?”
“你不姓周阿??”
“因为,”黄心悦说着悄悄凑到江一冉耳边,“因为我真正的生日和‘花苒公主’是同一天,‘龙潭祭’选‘童女’最重要的标准就是看出生日期。”
“可是冉冉,我好害怕。听说周霜年姐姐上一任的‘童女’没过50岁就走了,现在周霜年姐姐才二十二岁也……你说现在轮到我,会不会活不过今年阿。”
"你当然不会了,心悦。"江一冉当即脱口而出,“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们说,以后都是我做‘童女’了,冉冉,该怎么办阿我?冉冉,我……”
黄心悦急着几乎要语无伦次,可她话还没说完,就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打断她,“你怎么在这,心悦姐姐?”
两人同时回头,正看见黄椿和黄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