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江一冉扶着刘琪琪关上了一楼东屋的门,靳东南也去了厨房催饭,就连周南城也漠然不语,背着双手走进一楼的客厅,周霜年慌得急忙叫住他。
“老太爷,阿四他……”
周南城似乎并没有听见,缓步上了二楼,直至推门走到二楼的阳台,才对着下面冷冷说。
“该怎么罚,你心里清楚。”
“龙潭祭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他。”
说完,他进了二楼的房间,再不见人影。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周霜年姐弟。
她紧握双拳,又缓缓松开,如是几次,冷着一张脸对周四方说,“我们走。”
二人走后,小院终于安静下来。
东屋里,江一冉和刘琪琪一人啃着一根大麻花,盘腿坐在床上。
“我说妹妹,你今天真是够猛的,一次得罪了三个姓周的,小心报复哦。”
江一冉对她笑而不语,报复是肯定会有的。
但不是周氏姐弟,很快,姐姐就将会死于这次“龙潭祭”,弟弟则要对周南城伏低做小,暗中勾结黄家使坏,并不需太过顾虑。
江一冉又啃了一口大麻花,心中暗道,昨天晚上,刘琪琪或许睡得太死,张教授年近六十,精力有限。
但是这位周家的老太爷,年富力壮,精明强悍,不可能连两个大活人踩在他头顶的三楼都没察觉。
他应该非常清楚她昨晚被困的全程才对,但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制止。
而且他在见到银盒回到“花苒公主”的牌位前没有作任何表态,这一行为也让周四方误以为,得到了周老太爷的默许,才会有所行动。
周南城一直在静观其变,并乐观其成。
亏她还天真地以为,这一切只是莫比乌斯环在冥冥中推动事件。银盒回到“花苒公主”的牌位前,这样才能在未来的七年后,由阿猫从地下溶洞的凹洞里再取出银盒交给她,进入“子神”洞来到七年前。
说起来她倒是得感谢昨晚的静室被困,否则对他的那一点心动,很可能会极大程度干扰她的判断。
幸好,只有一点。
幸好,她和他终于有“话”要谈。
……
张元教授带着十多名学生一同回来后,虽然脸上有明显的疲惫,却一直精神高涨。
见到江一冉出现在饭桌上,他开心地跟她谈起了今天早上参加周家村的经历。
“小江你知道吗,周家村的房子都是按五行八卦建的。”他说着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
“有老乡说要给我们带路,我说不用,正好让我在孩子们面前露一手,结果……”他说着将眼镜往上推了推,看着老张又笑了起来。
“结果还是老张爬到墙上踩点儿,我们才分清楚了东南西北。”
他说完,老张也拍着桌子跟着笑起来。
“教授自信,但我们比教授还自信,十多号人拿着指南针,八卦小册子,挤在巷子钻研了半天哈哈……”
老张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老廖悠悠接口。
“最后还亏得那个老乡把我们带出来。”
客厅里的众师生,包括周家请来的厨师听了也都跟着大笑。
江一冉凝视张教授和学生们又说起了周家村的建筑特点,真希望时间永远就停在一刻,教授永远都是这么意气风发,永远不要发现“万寿桥”的秘密,永远都是这么健健康康。
饭后没多久,外面又下起了大雨。
张教授便布置所有同学将今天早上考察的笔记整理好,并画出周家村的地图。
一直忙活到傍晚时分。
江一冉才得了空,从东屋出来,转进客厅,往二楼的楼梯上走。
但还没走几步,她身后就响起脚步声。
“我跟你一块去。”靳东南说。
江一冉回头,看着与她自小一块长大的发小,“怎么了,担心我?”
“当然。”靳东南极坦诚的说。
说话间,他们已上了二楼。
周南城就靠在二楼的阳台上吸烟,或许是怕烟味上升染到帽子上也有味,他没戴那顶白色的渔夫帽。
淡淡的白烟缭绕在他银色的白发间,显得神秘莫测,但偏偏他单薄的唇瓣又比女人还要红润一些,这画面就有了一丝邪性。
他看着他们走近,也不说话。
微眯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烟身上轻弹,将烟灰抖进阳台栏杆上的玻璃杯里。
这还是江一冉第一次见他抽烟。
她原本以为他不抽烟。
或许是听到了他们在楼梯上的对话,周南城又吸了一口烟,说,“靳先生,我这庙小,三个人太挤,麻烦你在下面等。”
靳东南毫不示弱地对周南城回道:“姓周的,孤男寡女我不放心,要不你在这说,要不我进去等。”
江一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了一圈,忽地轻咳一声笑起来,"还要不你们慢聊,我下去?"
一听这话,两人同时不满地瞪她。
江一冉对着他们朝二楼的客厅歪了歪脑袋,径直走进去,找了把椅子坐下,“行了,有话就说,周南城你还欠我一个交待。”
靳东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