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含烟悠悠转醒,见自己在床上,一下子惊坐而起。
随即,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快步往外走,公孙羽与秦川正在说话,她扑上前去抓住秦川胳膊,“王爷呢?还有王妃?”
“郡主,王爷走了......”
听到这话,徐含烟也回想起来,那个满身是血的老人。
眼泪顿时滚落,她又急问,“王妃呢?”
秦川看了一眼公孙羽,公孙羽才道:“烟儿,你先冷静一下,坐下来。”
公孙羽想拉她过去坐下,却被徐含烟挣脱开手,“王妃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紧张与慌乱,似乎已经想到了结果。
公孙羽叹了口气,“刚刚山谷里传来的消息,王妃也走了。”
“我们有药可以,不行,我得去给王妃吃药,一定可以的,一定......”
她想往外跑,却被公孙羽给揪了回来。公孙羽双手抓着她的胳膊,“徐含烟,你给我听清楚,静安王妃死了。不是因为没有药,而是混战之中,有人把长剑插入了棺材里,王妃是胸口中剑而亡。”
听到这话,徐含烟整个身子都软了,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们......”
徐含烟很自责。
要是她没有弄出这些事来,王妃和王爷至少还能活得好好的。
不,如果一开始王爷和王妃不是为了她,根本就不会回京。
她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失去亲人的痛苦,这一刻才体会得如此深。
公孙羽蹲下身来,“徐含烟,你没有时间哭,你给我听清楚了,如今皇上下令四处搜捕突勒人,但是,也下令搜捕你。你如果想哭,大可以既然哭,然后等着皇上让人来抓你。”
“我早就该死。六年前就该死的,不应该活下来,我要不活下来,这些都不会死......”
她嘴里喃喃自语。
秦川也蹲下身来,“郡主,现在确实不是哭的时候。将军送了信过来,让你一定要沉住气,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她突然停住了眼泪,反复地拒绝着这四个字。
太安城里已经开始传疯了,说是突勒人已经杀到京城了,有些胆子小的,已经收拾了行囊赶着马车出城,想在第一时间逃离京城。
给静安王妃送葬去的官员也都吓得不轻,能捡了这条命回来,已是老天开眼。
他们听说静安王死得很惨。
还听说,静安王妃死了之后胸口都让人插了把剑。
皇宫之中,陆策此刻脑子都要炸掉了。
他已经让卫尉去抓李继了。
此刻还未有消息回报,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多会儿,卫尉来报,说是李继出逃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逃的,逃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这无疑又狠狠地房了陆策一记耳光。
养虎为患,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陆策现在是真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把李继除掉。
就在这个时候,史图还慌慌张张进来,说是太皇太后听到静安王夫妇的消息之后,直接就晕了过去。
陆策只得赶紧赶去了太皇太后那边,太医已在诊脉了,两宫太后和皇后都在旁边守着。
“皇上......”太医摇了摇头。
“策儿......”
太皇太后刚刚扎了针,人倒是醒过来了,只是大限将至。
她这一声策儿,陆策赶紧跪到了床榻之前,双手抓住太皇太后的手,“奶奶......”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皇上单独说几句话。”
太皇太后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行了,抬眼看众人,众人只得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祖孙二人。
“策儿,我这老太婆子不行了。这大南的江山,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着,千万不要学你父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做皇帝,得有一颗足够强大又包容的心。这把椅子不好坐,我知道,但再不好坐,你既坐上去了,就得承受这一切。江山社稷,交由你的手中,不能断在你的手里。你的路,还很长......”
一席肺腑,不是太皇太后对皇帝所说,而是一个奶奶对孙子所言。
说完了那些话,太皇太后也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历经三朝皇帝的老太太,安然离去了。
钟声响,国丧起。
仿佛所有的坏事都凑在一堆了。
此时正是多事之秋,陆策发了诏书,召各地藩王进京奔丧。
“皇上可曾想过,此时召各地藩王进京,怕是再起乱局。”
长阳公主在得到消息之后,立马进了宫。
“李继逃去了哪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