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众臣皆为先帝守灵。
平都王倒还平静,反倒是王皇后有些坐不住。
天气热,王皇后又心浮气躁,还晕过去一回,让人扶回去休息。
“母后,不可急躁,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平都王劝着刚刚醒过来的王皇后。
“我如何能不急,陆策那小子马上就要......”
王皇后说了半截,被平都王阻止,然后让宫里伺候的人都先下去,这才安抚道:“母亲,就算他坐上了那个位置,还不一定能坐稳。不管是朝中还是城外,都是危机四伏,他能坐几天,还不一定呢。”
“你是说......”
“母后,先休息,我得去守灵,做个孝子。”
平都王就跟打哑谜一样,而王皇后这心里到底是没有底的。
宫里这些人,个个都有自己的算计。
吴美人和彭州王看似最与世无争的,彭州王是孩子,倒也算了,但吴美人可没有闲着。
深宫后巷里,吴美人的身影隐在大树背后,李继则站一旁。
“李大人,如今这局面,你就没什么说法吗?那位,就只差最后一步,就坐上那个位置了。再不动手,咱们这些人啊,都要倒霉了。”
吴美人的声音有些娇滴滴的,哪怕是说这样的话,那口气也是软软绵绵的,听得让人骨头酥,也不怪先帝这些年都很宠爱她。
“美人莫急。梁王如今打到了户县,他这会儿可比咱们急。梁王的口号是什么?诛妖人,清君侧,为先帝报仇。看看如今谁得了利,那谁就是妖人,谁就是害了先帝的人。”
吴美人轻哼了一声,“李大人,你老实说,当初说要支持我家皇儿,不会是你与梁王的计谋吧?毕竟,那李夫人可是你妹妹,梁王可是你外甥,连你自家的亲人都抛弃,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恐怕早晚也得让你李大人给弃了。”
“美人言中了。当初我便与你说了,我那妹子啊,她就是骄横惯了,这样的女子如何能成后宫之主呢。而我那外甥,从小跟我就不亲近,不只不亲近,还挺恨我的。你说,我帮他上了位,他还能留着我?我帮美人和彭州王,是因为美人善良,而彭州王又聪明懂事......”
女人矫情,男人屁话,还真是半斤八两。
不只如此,这二人之间似乎还有些粘粘乎乎的。
李继把吴美人哄了一番,两个人才先后离去。
躲在暗处的一个宫人急匆匆地离去,然后把消息报给了史图。
而此时的陆策,正与几位武官在商量户县退敌一事。
朝廷现在是派不出什么兵了。就算还有兵,陆策也不敢派出去,京城空虚了,阻了梁王,谁又来平京城的乱呢。
现在就像是一床大被子,把下边的暗流都给盖住了,看起来还很太平,他要控制不了京城的局面了,那些暗流就能立马把他给吞噬了。
“皇上,前方来报,户县失守,永定侯带人跑了。”
“什么?”陆策大惊。
萧良跑了?
“往哪里跑了?”陆策追问。
来报信的人也说不清楚,陆策正焦头烂额,又遇这么糟心的事,直接让人把他拖下去给砍了。
好在是徐铮在旁边劝了劝,才救下那报信人的命。
“皇上,我去仔细问问,车骑将军就算真的守不住,断然不会带人跑的。”
陆策点点头。
徐铮赶紧出来,把那报信之人叫来细细问之,得之萧良撤出户县,是在收到程不言的信之后,大概便有了些猜测,然后让人把报信之人给看管起来,不许他到处活动。
但是,萧良跑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
关于萧良到底是打不赢跑了,还是本来就是梁王的人,大臣们在得到消息之后,分成了两派,争执不休。
文臣大概就是如此,无论什么时候,动嘴皮子总是比实际行动力要强。
哪怕先帝还在那棺材里躺着,他们依旧吵得很热闹。
徐含烟也收到了消息,说是萧良跑了。
她不太敢想念。
是因为程不言没派人去救援吗?
梁王到底多厉害,连萧良都无力抵抗。那程不言能拦得住吗?
若是拦不住......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噩梦。
好像一切的发展都在走向那个噩梦。
跟看着天色将暮,徐含烟既坐不住,又吃不下。她想出去,却被姬辉给拦住。
“辉大哥,你就让我出去吧,我在府里是真待不住。”
“侯爷说了,女公子若执意要出去,那就打晕你。”
一向都顺着她的姬辉居然会这样,徐含烟也是始料未及。
“女公子,听侯爷的吧,外面很乱。”姬辉劝道。
“可是......”
徐含烟在府门正吵着要出去,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姜美人自杀了。
这下,徐含烟不出去都不行了。
“辉大哥,我必须得去。哪怕你真的打晕我......”
姬辉倒也没有真的动手。跟着徐含烟五年,他自然知道徐含烟对姜姵儿的感情,只道:“我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