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要是狡辩的话,你会怎么办?”徐含烟在心里在挣扎了一下,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内心却有几分忐忑。
她倒不是怕黄觉会对她做什么,只是这种被人扒光了衣服当场社死的感觉,真的不太舒服。
毕竟,那是她最后一层伪装,没想到就这样让人给扒了。
她本来以为,这辈子只要她自己不说,没有人能想到,哪怕是徐铮都不行。
徐铮是不行,但她这个师父是个怪胎。
一把年纪了,脑洞还很大。
“我觉得,你不会狡辩。”黄觉冲她笑得特别了然。
好像在说,丫头,你是我的学生,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闭着眼睛都能数。所以,你跟我装,跟我狡辩也都是徒劳,赶紧放弃那没用的挣扎吧。
“师父,给你留点余地吧。你这样,我很尴尬。”
“尴尬吗?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开心才是。”
徐含烟呵呵了两声。
“徒弟啊,你想想看,从前是你一个人的秘密,这秘密在人肚子里多难受,没人分享多郁闷。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时候,特别想找人说点对其他人不能说的话?”
黄觉拍了拍胸口,“跟师父说,师父理解能力强,学习能力也强,而且你说你掉到徐含烟身上之前是个老头子,师父都信,而且充分理解。”
“师父,你不觉得,你应该适当配合一下惊讶?不可理解?或者是好奇吗?你这样,让我好没成就感。”
徐含烟有些泄气。
黄觉倒是很认真地点点头,但下一刻,这个中老年男人便做出一副很震惊的表情,神色夸张,“含烟,这都是真的吗?你别吓师父,师父年纪大了,不经吓的。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徐含烟最终翻了白眼。
黄觉哈哈大笑,似乎这点事在他眼里,那就跟邻居家怀孕的猫生了崽子一样,不值得有什么意外和惊讶的。
“好啦,正事说完了。那师父跟你说点闲话。”
徐含烟点点头,掉到这书里能摊上这么个师父,她得承认,这是福气。
“师父,你说。”徐含烟正色道。
“你出京没几天,户县县令刘岠就给我来了信。我从未跟我提过,我与他同过窗,难不成,书里还写了我跟这位刘大人?”
徐含烟终于明白黄觉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先说这个。因为要有了前面的铺陈,才能问现在的问题。
“师父,我看的那本书吧,太长,而且人物太多,有几百万字,人物大大小小得几百人吧,我能记住的人物都在那天书上。
有没有你,我还真不太记得了,但刘岠是肯定有的。他这个人嘛,主要是出现在长阳公主主政时期,现在上场有点早。至于你跟他是同窗,我是从别处了解到的。”
黄觉叹了口气,“看来,我在书里也是个无足轻重的。不行,我得做点什么,好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师父,你还用做什么吗?你现在是男女主角的师父,这还叫没存在感啊?”
“男女主角?你跟徐铮啊?按你给讲那些爱情故事的逻辑,这男女主角都是要成对,你这意思是,你看上徐铮了,想给他做媳妇?”
徐含烟现在是真有些后悔呀,五年的时间,她说啥不好呢,非得给一个中老年男人分享言情故事。她是有病吗?还是寂寞得发慌,也想谈一场恋爱呀。
“徒弟呀,我倒是乐见其成,你俩要在一起,挺好。他那个性子,还真就得你这样的最配。不过,还是再考虑考虑,你不管从哪里掉这里的,这身子不还是那个徐含烟嘛,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难!”
徐含烟心想,这身子也不姓徐。
不过,她还不想现在就把自己跟静安王的事告诉黄觉,反正这事以后有机会,不急这一时。
“师父,先不说这个,你说说这个刘岠,他在信里说什么了?”
徐含烟再次把正题给拉了回来。
他们师徒聊个天,经常这样被彼此带跑偏,既是师徒,也是忘年之友,反正当师父的不像师父,当徒弟的也不像徒弟。
“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叙了一下同窗之谊。他这个人,一同读书的时候,倒是有些抱负的,就是不知道这几年官场的历练,是不是初心还在。”
“甄芙姐姐说,刘大人是个好官。因为不贪。她说,在大南,不贪就算好官了,因为没有几个不贪的。”
黄觉点点头。
师徒二人聊了一阵,徐含烟想留黄觉吃午饭,黄觉才不肯,急匆匆地就走了,是个洒脱的人。
徐铮中午没有回来,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府。
周良人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太医说周良人是忧思过度,再加上没有睡好,所以才会病倒,吃上几副药,好好休息调理,自然也就没事了。
长阳公主装病,到底还是把周良人给吓着了。哪怕在长阳公主面前周良人没有表现出来,但前几天都在府中守着女儿,夜里几乎就没有怎么睡,毕竟也是有年纪的人,心里担心,又没有休息好,病倒也正常。
徐铮回府之前去了一趟公主府,把周良人的情况与公主说了一下,公主听完沉默了良久。
为了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