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儒生中很有威望的董贤?”
“公主知道此人?”
公主点点头。
“早两年,也有人跟我推荐过这个人。但是,这个人有点恃才傲物,我不太喜欢。
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不缺他一两个。做人,就得懂规矩。若是连规矩都不懂,拿到手里也不好用,不只不好用,可能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徐含烟听公主这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董贤得以重用,是陆策做了皇帝之后赏识他。原文里确实跟公主没什么关系。
“怎么,这个人后来很厉害?”
公主见徐含烟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公主,我在荐张晋的时候就说过,有些人于大南来说,是肱骨之臣,但于一个政治集团来说,可能不见得。”
“你要这么说,这个人我还非要用一用不可。”
徐含烟可没这意思。
既然原文里就是陆策做了皇帝之后重用的董贤,她要不是被逼得不知道推荐谁好,也不会把董贤的名字报出来。
“公主不必勉强。像你说的,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不缺他这一个。”
公主轻哼了一声,“能让你叫出名字来的人,我到底还是舍不得。你买的那丫头,她会是什么?”
徐含烟没想到公主思维跳跃这么快,一下子就跳到姜姵儿身上。
“她......公主应该已经猜到了。”
“这么说,还真是给我那弟弟准备的?不过,她那面相看起来,可不像是个福厚之人。”
“公主还懂面相?”徐含烟随口问道。
“会那么一点吧。比如你......”公主伸手挑起徐含烟的下巴,仔细看着她那张脸,“丫头,你只要好好帮我,没有异心,你的大部分心愿我都可以满足。但是,若你想了些不该想的,我也自然容不下你。”
徐含烟听着这话有些瘆人,这可不是一般的警告,这就好像是公主看出她将来会不安分,或者是有反骨之类的。
那眼神,就跟冰刀子一样,又寒又锋利。
“公主放心,含烟不是那么不知道好歹的人。我既然选择了公主,而不是临江王,公主就应该知道我的决心。”
公主看着她有那么一会儿,这才放开手来,“你最好说到做到。”
马车里的这场对话让徐含烟莫名地背脊发凉。
面相这东西,本来就是玄学。
但你要说完全没道理,那也不对。
能自成一派的学说,都会有一些说服人的东西。
马车在静安王府门口停下。
此时,暮色低垂,静安王府门口已经挂上了红灯笼。
静安王妃站在门口迎客,见长阳公主从马车上下来,忙笑着迎了上来。
“长阳来了?”
“长阳见过婶婶。”
徐含烟差点惊掉下巴。
就长阳公主那高傲劲,居然能对静安王妃这么......说讨好是过了点,但这副小女儿的姿态,那也太不长阳公主了。
静安王妃拉着公主的手,“上回皇后的寿宴上也没机会跟你多说几句,这回来了,可得陪我好好说说话。
咱们也好多年不见了。当年,我跟你王叔出京的时候,你还带着铮儿来送我们。对了,铮儿怎么没来?”
“婶婶,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你们总算回京了。铮儿入了御史府做事,晚一点会过来,婶婶不必管他。”
“嗯。这位......”静安王妃的目光这才落在一直很安静的徐含烟身上。
“这是我的庶女徐含烟。”公主说完,回头对徐含烟道:“含烟,赶紧给静安王妃请安。”
“徐含烟见过静安王妃。”徐含烟赶紧行礼。
静安王妃点点头,并没有对她表示出特别的热情来。
“长阳,先进去吧。”
静安王妃拉了公主的手往里走,徐含烟则跟在后面。
今晚,静安王府非常热闹。
两个月前,静安王回京,又受命主审淮王叛乱一案,很得众人关注。
但最后这个案子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地结了案,群臣们都在猜测可能是静安王与皇上做了什么交易。
后来突勒人进犯,群臣的关注点都到了边关和战场,而静安王回京之后,并未授有官职。
主审了淮王案之后,也就在赋闲在家,过得倒是很低调。
现在为静安王妃做寿,又请了京城所有的勋贵做客,难免还是会让人有些遐想。
徐含烟第一次来静安王府,王侯的家宅,总是与豪华二字脱不了钩的。静安王府也不例外。
今夜高朋满座,男宾女宾分列两席,并不在同一处。一边是静安王招呼,另一边就是静安王妃招呼。
徐含烟扫了一眼在座的贵妇贵女,有的是她在皇后寿宴上见过的,有的则是完全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公主说要借今晚把她与程不言的那点事给解释清楚,但人家王妃的寿宴,高朋满座,正是高兴时候,说她那点事,合适吗?
再说了,就算要说,那也得有个契机。
总不能,她就这样突然站起来,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