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铮见宣武侯父子话说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他很羡慕程不言,但也只能羡慕。
“刀剑无眼,战场上别只顾着往前冲,我还等着你回来喝庆功酒。”
徐铮拍了拍程不言的肩。
“放心吧,别的事不敢说,但打仗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等着我凯旋!”
程不言说完这话,又凑到徐铮耳边,小声道:“话说,你要是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若是我真立了军功回来,含烟那丫头给我做妾,都不够资格。”
“长阳侯府不攀舅爷这高枝。”徐铮拒绝得很彻底。
“嘿,你这是看不上我呀,还是舍不得嫁她呀?”
徐铮不答。
“行吧,等我打完仗,回来再说。”
程不言说完,一个翻身上马,抬头看着站在城墙上的徐含烟,笑着挥了挥手。
长阳公主侧头看徐含烟,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能凑到一块去。
“你跟程不言很熟?”
“回公主,不熟。只是见过几回,舅爷性子好,人热情,对谁都很周到。”
长阳公主笑了笑,“他是性子好,人也热情,但却不是对谁都周到。”
徐含烟不接这话。
能让她说什么呢?
你是公主,你说什么都对。
“这小子,会是什么?”公主看着打马而去的程不言,又问。
“大南的神话!”
“神话?”
长阳公主咀嚼着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成为神话。这是比萧良更厉害?
“大南有萧良和程不言,突勒人便再也不敢踏足大南土地半步。”
长阳公主有点激动。多少年了,突勒人年年袭扰大南,从她的曾祖开始,大南与突勒作战,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赢过。如果有人能把突勒人挡在边境之外,对于整个大南王朝来说,那将是历史性的一刻。
她望着远去的军队,渴望着大南将来有一天的强盛,那时候,再站在这城楼上看大南的天下,是不是感觉会不一样。
“这些,你跟铮儿说过?”好半天,公主才问。
“没有。侯爷也不会问。”
“若是铮儿问呢?”
徐含烟抬头看长阳公主,“公主许我说,我便说。公主不许我说,我自然什么都不会说。”
长阳公主很是满意地摸了摸徐含烟的头,“含烟啦,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铮儿说这些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侯爷年纪尚小,亦未经历过什么大事,虽然聪慧,但到底怕是沉不住气。”
“你是聪明的孩子,留你在他身边,我自然也放心。听说,前几天,铮儿回府冲你发了脾气,可有伤着?”
“谢公主关心。一点皮外伤。侯爷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徐含烟迟疑了一下,没敢往下说。
“说吧,恕你无罪。”
徐含烟吐了口气,“公主,侯爷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了你生气。但巴掌打在脸上,到底不好看,下回,若是侯爷再有惹公主生气,公主能不能别打脸。”
长阳公主轻笑了一声,“我的儿子,我还没心疼呢,你倒是替我心疼上了。”
“侯爷是公主身上掉下来的肉,公主如何能不心疼。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公主有公主的苦处,侯爷有对母亲的心疼,我是知情人,哪能真的冷眼旁观。”
“这话,也就你敢说。若是换个人,大概皮子是不想要了。”
长阳公主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让徐含烟身上一紧。她是挨过打的,而且现在身上那些伤痕都还在,有多疼,如何在垂死的边沿挣扎,她此生难忘。
“行吧,我先回府了。你一会儿陪着铮儿回去。”
长阳公主扔下那话,便下了墙城。徐含烟独自站在墙城上,目光随着那出城的军队,无限延伸到远方。
徐铮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徐含烟都没有注意到。等她注意到身边有人的时候,徐铮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侯爷让萧良出征了?”
“不是你说的嘛,给他几百人。”
徐含烟一笑,原来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着。
“侯爷不问萧良会怎么样吗?”
“阿母能让你说吗?”
徐含烟尴尬了。
“你既然提了萧良,自然就有萧良的用处。我等着看结果便是,这点时间,我还等得起。”
徐含烟突然觉得,徐铮这个人真的挺耐得住性子的,这一点,跟长阳公主真的特别像。
为何原文里后来就再没写过徐峥呢,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设,居然给写没了。
果然,有些作者写文,真的是自己挖的坑都忘了。
徐含烟在心里吐槽作者,而徐铮则转身下墙城,她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浩浩荡荡的大军出发,太安城的老百姓都在讨论大军西征之事。徐含烟与徐铮从城墙上下来,正好看到静安王也在城门口。
“徐铮见过王爷!”徐铮赶紧上前。
“是长阳侯啊。”
静安王虽然嘴里应着,但目光却落在徐铮身后的徐含烟身上。
“王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