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心也紧紧地把他抱个满怀,不肯放手。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她安抚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
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唱起了记忆中的自创童谣:“一个两个三个胖乎乎,霍家小妞抄家伙!”
“七个八个十个顶呱呱,我家小英子快长大……”
贺兰英条件放射地嫌弃道:“太难听了,你五音不全知不知道……”
“……”
“不知道!”
“你又长胖了,知不知道……”
“你晚上睡觉打呼,知不知道……”
“你喝酒喜欢脱衣服,骚扰别人……”
霍从心在一句句扎心的坦白中,收回自己的手。
贺兰英或许是有太多的事埋藏得太久,现在说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大概是说得太投入,丝毫没有主意到霍从心的摩拳擦掌。
一道黑影笼罩在他上方,咯吱咯吱的拳头声越发清晰。
霍从心泪珠还挂在脸上,可是拳头已经强硬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别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是让你借机诋毁我!”
两人就地滚在一起嬉闹起来,身上沾满了草屑,心情却不复沉闷。
霍从心看着贺兰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的眼里装满了他,每一颗掉落的泪珠都坠入了贺兰英的心海。
贺兰英就像是溺水的人儿,已经放弃了呼救,没想到却被人执着地拉着,拽着,拼命地想把他从深海中打救出来。
他从来不怕毒发而亡,可是,他害怕,他会死在她的面前,让她亲眼目睹。
这样对她,太过于的残忍。
他的毒,深入骨髓已经整整十七年。
无药可解。
他的毒来自他的母妃。
而下毒暗害她的人,除了这一块绣有图腾的锦囊外,他没有任何的线索。
如今,两人就像是水中的浮萍,彼此扶持,坦诚相见,毫无保留。
他抱着霍从心,细细地说道这段时间以来他查到的线索。
“杨山吓坏了,真的以为我是风非的鬼魂,一直在叩头求饶。”
“陆依确实很可疑……”
“我不是想偷看他洗澡,我只是想看看他胸前的刺青是什么?会不会跟香囊上的图腾有关?”
霍从心只觉得一股怒气冲进了脑壳,在极大的愤怒中竭力抑制自己的杀意,眼中充满了对自己这么久以来毫无察觉的愧恨。
她一掌就击碎了羊祖宗的木头玩具。
贺兰英连忙捡了起来,说道:“生气就生气,拿孩子的玩具出气做什么……”
孩子?
没等霍从心出生询问,贺兰英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羊祖宗还是个小羊羔……”
被贺兰英这一打岔,霍从心无处发泄的怒气也降了下来。
她略过了孩子一说,直接问道:“为何不把他们直接抓起来严刑拷打?”
“舅舅说过,这个香囊的背后是一个让他都觉得可怕的组织。”
“所以舅舅不愿意让我插手调查……”
“我只能私自动手,抓人容易,就怕万一打草惊蛇……”
“已经过了十七年,很多线索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