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杀朱珠?”
“他的刀法有霍家之风。”
“就因为这个?那你怎么会误会我跟他……”
“那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我见你那么在意香囊。”
“你除了霍家和皇宫,哪有机会见外男?”
“说不定就是去军营的时候勾搭上的……”
“一想到他在自家地盘对你做出这种事,我就气得控制不住自己……”
“哪种事?”
“……”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贺兰英沉默下来一会,道:“朱珠从未入过霍家军。二十年前被世俗不容,要将他烧死,应该是霍家军中之人救了他,教了他几招保命!”
“……”
“我昨天之前也确实未曾见过他。”
朱珠真惨,二十年前因霍家活命,二十年后差点被霍家小霸王给抽送命。
“你什么时候查到的?”
霍从心觉得自己着实是冲动了点,尴尬地扯着他的衣袖扯开话题。
“你昏迷的时候……”
母妃是十七年前中的毒。
端秀营里十七年以上的老人只有三人。
朱珠、杨山、陆依三位先生。
而根据他的调查,朱珠二十多年几乎都守在端秀营里,不曾出营,这是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应该可以排除嫌弃。
至于杨山和陆依……
两人皆曾去过京都,听说杨山到端秀营做教习先生前,曾在京都任官。
而陆依,曾经出入权贵府邸。
两人皆有可疑。
“那个香囊到底是谁给你的?”
霍从心掐起一根狗尾巴草,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假装不经意的发问。
实际却偷偷竖起来耳朵,偷听身后的动静。
果然,呼吸一滞,脚步声也不稳。过了一会,才恢复正常。
“我不知道他的样子。”
“这个香囊牵扯到许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霍从心听得一头雾水,只能转身看着他。
“这个香囊对我很重要,我想找到它的主人。”
“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但我不想声张,特别是不想让舅舅知道。”
霍从心捕捉到重要二字,搞得自己的心不上不下悬挂着。就想隔靴挠痒痒,越是想挠,越是不得劲。
她想起了刚刚两人把房子都打塌了。
“你愿意为了他死?”
“若能……赴死又何妨。”
若大仇得报,他这副残躯也算值了。
“我明白你的心意。”
既然贺兰英如此爱他,她又何必阻拦。
霍从心握紧拳头,强逼自己松下一口气。
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会帮你……”
贺兰英从她手中拿过狗尾巴草,放到溪水之中,很快,水流就把它带走,走的越来越远。
贺兰英看着它离去,才转头看着霍从心,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霍从心眼中飘过一丝不解,看着他分外严肃的神情,没有回应。
“这件事,我希望是我亲手去做。”
“霍从心,答应我,好吗?”
“好……”
……
“好饿啊……”
躺在小校场上,半天没缓过来的庞敦敦无奈地看着蓝天白云,想象着一口一口咬掉天上的棉花糖。
“庞敦敦,你躺这里干嘛?出大事了?”
小五是天字班的班长,刚从厨房和柴房看了两出大戏,十分担忧班里的两个问题学生。
“你有没有看到贾楠步旅?”
“他们不是去厨房做杂工吗?”
“唉,他们决裂了……”
“什么?”
庞敦敦笨拙地在小五的搀扶下爬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
刚刚两人还蜜糖一般粘糊,怎么就闹掰了?
“你不知道吧,步旅心里有别人,还瞒了贾楠十年。”
“可怜贾楠蒙在鼓里,还为了他和家族决裂,现在无家可归。”
“两个人大打出手,房子都打塌了。”
“昨天烧的房子,要劈柴三年抵债。你说,又塌了一间,他俩怎么还?”
“现在两人是彻底决裂,恩爱不成反成仇。你说我要怎么劝他俩?”
“你确定他俩真的结仇?”
庞敦敦下意识的回问道。
“真的,亲眼所见。”
小五刚准备抬起头来发誓,就见到他嘴里结仇的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河边经过。
气氛十分和谐,一点也没有兵戎相见的迹象。
“……”
“……”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有,我还多余地把他俩的房间安排到了天南地北,不让他俩有机会再打塌房子。”
“后悔吗?”
“今晚我跟贾楠睡,会死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