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下来的那一刻,霍从心的脑袋布满对自家祖宗的深切问候:家门不幸。
弥漫的水雾遮挡着霍从心的视线,水池中赤裸的身躯若隐若现。
她蜷缩着身子躲在柜子里,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瞪大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两人。
怒火就像汹涌的海水,不断地在脑海中咆哮,让她的心鼓得就像要快爆炸的河豚,不惜一切得想杀了眼前的两人。
若换了其他人,霍从心最多就看戏般的嘲笑,骂句了“奸夫淫妇”,可眼前的两人,她不敢骂不能杀,甚至连现身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浴池旁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手握七十万大军的霍大将军霍正平。
水池中脱下衣衫的人是她的表妹,刚满十七岁的当朝八公主贺兰英。
“舅舅,我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难受得紧,您能帮我看看么?”
从霍从心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头墨黑的青丝在偌大的浴池中摇晃,对着浴池外站着的父亲声音沙哑地诱惑着。
霍从心气恼地把自己的两个胳膊都抓出了道道血痕。
她能感觉到父亲内心的动摇。
果不其然,伟岸的身躯走到贺兰英的背后,缓缓蹲下,昏暗的烛光让其影子投射在水池上,将瘦小的表妹笼罩起来。
一只常年握刀,布满老茧的手在光滑的后背轻点几下,而后缓缓地贴了上去。
霍从心死死得咬着自己的牙齿,按捺着想把贺兰英大卸八块的冲动。
一向霸道刁蛮的她揍过皇子,骂过公主,就连陛下的寿宴也闯过,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此时此刻,她为了镇国公府,为了娘亲,为了哥哥,却只能用尽全身地力气去咽下喉咙里的嘶吼,满眼的血丝就像炸裂的眼光,让她看不清两人的动作。
父亲的手一直在动个不停,随着手指的动作,水池中的贺兰英发出隐忍地呻吟。
她侧过脸来,疼得眉头紧蹙,双唇咬得如同妖艳的血玫瑰,平时清冷高傲的她此时破碎感十足,娇弱地想背后的男人求饶着。
“舅舅,我受不住了……”
蹲在水池边的霍正平闻言,紧贴后背的手缓缓收回,语气透着十分的可惜:“还是差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是她想的那种最后一步吗?
如果说刚刚霍从心有滔天的怒意,现在的她却真的有了如同恶鬼夺命般的杀心。
贺兰英年幼丧母,虽然备受陛下宠爱,但父母亲还是经常邀她出宫小住,对她更是视如己出。今日是母亲的寿宴,父亲没有在京城大摆宴席,反而举家来到郊外的温泉山庄庆贺。
如果不是她为了抓猫不小心躲到了柜子里,想必也不会发现如此污秽不堪的一幕。
真是没想到……
就在此时,水池中的贺兰英似乎沐浴完毕,准备起身。
霍从心才发现不知何时父亲已经离去,独留贺兰英一人在这偏远的温泉浴池中。
想起以往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欢欣场面,还有这么多年来母亲对贺兰英的关怀备至,贺兰英居然在母亲寿宴当日作出这等狼心狗肺的勾引。
霍从心下意识的握紧腰间的软鞭,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和狠厉。
从小一起长大,两人虽然吵吵闹闹,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闹,可是,她早就把贺兰英当成自己的家人。
过往的亲情造不得假,眼前的苟且让她的恨意更加浓烈。
怎么可以做出勾引亲舅舅的无耻举动……
霍从心痛苦的揪着鞭子,嘴角一片猩红。
竟是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嘴角,竭力吞下了喉咙里的歇斯底里。
不能让他们酿成大祸……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必须做出选择。
贺兰英……
对不住。
我不能让你继续错下去。
回想起前几日贺兰英突然提出要求父亲亲自护送她去五台寺清修一个月。
一个月……
不能等了。
必须……杀了她。
估摸着两人一同习武,一胜九十九败,一胜的战绩。
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届时哪怕只出了一点声响,想必都会惊动附近的守卫。
霍从心捂着腰间的手艰难的爬上发间,取下一支尾部尖锐的发簪,冷冷地盯着背对着她擦拭身子的贺兰英。
等他穿衣服,视线被遮挡,双手被衣服束缚住时,她就有一丝得手的机会。
刺杀的时机稍纵即逝。
不能让他们一错再错……
霍从心逼着自己更下决心,狠心地盯着对方。
贺兰英拿起了衣服,转身……穿衣……
然后……
没然后了……
躲在柜子里,蓄势待发的霍从心一副见了鬼般,被吓得随时会晕死过去的样子。
她的表妹,当朝八公主,全京城趋之若鹜的女神居然是……是个男的?
贺兰英的衣服就挂在她的柜子边上,灯光聚拢,照的“她”光裸的身子隐隐发亮。
这样的近距离,这么亮的光线,如此毫无遮挡、一览无遗的特殊部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