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观的事后,袁小风跟李刘子有意回避曹金这个人,但是两个人都明白,曹金只不过是想挣钱没挣到而已,无所谓,他们两个人该咋样还咋样。
日子天天过,李刘子每天上午给人打卦看事,袁小风就在旁边端茶倒水,听个热闹,有时哪里不明白了就记下来,等人走了再问,两个人在一起没个正行,倒也闹个混合。
六月底,袁小风接到单位通知,让他准备一下,三天内上班。
李刘子听闻此事,好大不乐意,但也没办法,袁小风有正式工作,这次疫情,在家呆了半年就当放假了。疫情在祖国人民的强有力打击下,得到了控制,这是好事。袁小风就是再不愿意上班也得上,因为得挣钱养家。
袁小风的工作特别简单,国企的钻井队,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地主老财家的狗饿了都有口饭吃,他们那工作干起来饿了都得挺着,啥时候干完啥时候吃,所以多年的磨炼造就了袁小风吃饭特别快的习惯。
两天后,袁小风坐上了班车,奔赴前线,上车时,袁小风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操他妈的…………”
袁小风的班组里有六个人,分别是袁小风,卢班长,赵班副,陆苟铭,阿呆,赵老四,赵老四为泥浆工,自己管着三个泥浆罐,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就像火车上的厕所那么大。
一晃半年不见,同事们在车上激情洋溢的吹着牛逼,生怕少说一句都对不起自己一样。袁小风上班多年,跟班组里的同事始终处不到一起去,听他们吹的昏天黑地,袁小风心里想的就一句话“这得回有个班啊,要不然都是饿死的货,一点见识都没有还他妈臭白话呢…………”此处省略一万个字吧……………
到了前线,就开始紧张的工作,多年的工作经验使袁小风得出一条真理:瞎子推磨听驴的。
钻井队的工作繁重,重复,还很危险,干过的人都知道。此时正赶上钻进,除了加单根就是整改,也没什么事,天一黑,只要不耽误加单根,剩下的时间愿意干啥就干啥,班长或者班副留一个在那扶刹把子就行。
此时正赶上赵班副扶钻,袁小风和陆苟铭加完单根,双双进了司钻房休息。
看着不停旋转摇曳的方钻杆,袁小风默默的掏出了烟,以他多年的经验,这个时候扶钻的赵班副要开始放厥词了。
果不其然,赵班副张嘴就是王炸“兄弟们这半年在家都干啥了?”这厮说话没头没脑,要不是没地方可去,谁也不愿意跟他在一个屋里待着。
袁小风抱着沉默是金的态度一言不发,陆苟铭说“还能干啥,刮大白呗………”
陆苟铭家是外地的,父母在家靠刮大白赚钱,据说不少挣…………
赵班副说道“行啊,有活干就行,可别像赵老四似的,可哪朝别人借钱………”
袁小风一听就知道这是有故事了,继续装聋作哑,以图听个明白。
赵班副继续“你们不知道吧,赵四又犯病了,可哪找人借钱,替他妈还债,这回媳妇都保不住了,要跟他离婚呢………”
这么多年,这个班组里谁啥样袁小风都心里有数,知道赵老四他妈能折腾,赵老四打小的时候他父母离婚,就因为他妈在他小时候就整传销这一套。
“他妈又咋地了?”袁小风插嘴问道。
“说是在银行贷款了吗,你四哥给担保的,现在还不上了,银行要没收房子,你四哥媳妇知道了,说啥也不跟你四哥过了,这不嘛,直接就犯病了,可哪借钱………”赵班副说的眉飞色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袁小风没想到赵老四出了这样的事,看了一眼赵班副的丑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赵班副四十多岁没结婚,人多多少少有点毛病,但是袁小风今天一看他整这一出,心里是万万没想到赵班副已经扭曲到这种程度了。
赵班副可能不自知,还在放浪形骸“他要朝你们借钱,你们可别借,他还不上,这钱就是打水漂了…………”
袁小风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坐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烟。
陆苟铭接了一句“我哪有钱借他呀。”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钻井队这种地方体现的淋漓尽致,且不说他们一个板房里住了七八年,就说一个班组里某一个人有了难处,都应该帮一把,就更别说你们成天一口一个哥们,恨不得住一个被窝子里的赵老四了。赵老四有事你非但不帮,还背地里笑话人家,你一个老跑腿子你有啥?怎么寻思说的呢!臭不要脸!
袁小风自打上了班就在这个班组,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赵班副。此时心中一股烦劲上来,抬屁股走了,直到下班也没进司钻房。
下了班开完会就去食堂吃饭,人家班长副班长阿呆赵老四回屋吃小灶,只有袁小风和陆苟铭在那吃点冰凉的剩饭。
陆苟铭操着一口辽宁腥的嚎的海蛎子味话说“赵老四朝没朝你借钱?”
袁小风说“没有……”
“那他朝你借你借不借?”
“不借………”袁小风面无表情的说道。
“靠………这么绝情吗?”
“那你借呗,你们关系那么好………”袁小风阴阳怪气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