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
少年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林夕,收回视线,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少女的侧脸在月光莹莹下显得格外柔和,朦朦胧胧似天仙下落,美得不可方物。
他慢慢开口:“要是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在这山里隐匿一辈子,安闲自在,倒也不错。”
前提是有她,不过这句温景年没说。
“还好吧,在这儿是清净,但是这山里也有很多危险,下大雨可能会发生山洪,而且人也会生病,没有医治,会很痛苦的。”
林夕眼神淡淡,语气平静。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讽刺的轻笑:
“就算有医生,也治不好,人呐,只要活着,怎样都免不了痛苦。”
听她这样说,温景年有些不解。他听出林夕有点难过,但又不像,她很平静。
他不知道,有种极端的绝望和平静,叫死寂。
“我想活着,活着才能吃到好吃的果子,还有烤鸡和烤鱼…”
活着才能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
温景年心里想着。
林夕转过头,和他视线相对,他眼里一片雾气,温柔似水。
这个男孩,他依赖她,信任她,像是甘愿把自己的灵魂交给自己一样。
这很危险,他很危险。
她的心脏像被揪住一样,默默地别开头,躲开他的视线。
小年是个好孩子,但她只祈求他能是个幸运的孩子。
是一个被上帝眷顾的孩子,可若上帝必要折磨他。
她希望他可以早点解脱,死的没有痛苦。
这是林夕对所有她爱的生命唯一的祝福。
她对上男孩的眼睛,细细的去探寻墨眸里的点点星辉,没有说话,只是冲他温尔一笑。
........
白日漫长,山里浓郁的绿意将大自然体现尽致。
此情此景,林夕不由感叹:大自然好美,她好想玩手机。
闲的实在无聊,她突发奇想,就把自己身上的首饰都摘了下了,耳坠发簪手环,华丽繁杂,上面还用各种珠子水晶做装饰。
她把所有的饰品都堆在一起,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开启她的二哈属性。
一点一点的拆卸,把上面挂着的珠子水晶等装饰品都一一不落的拆下来。
“你很无聊吗?”温景年站在旁边,低头看她。
林夕抬头,对上他单纯的墨眸。
无奈的点点头,她都懒得说话了,这还看不出嘛!
不无聊会在这儿拆东西吗?!
温景年默默的盯着她的头顶,她下巴抵在石板上,脑袋耷拉着,懒散可爱。
“哦,那我…我出去一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脚步有些凌乱。
林夕回头望了望他急促的背影,有些莫名。
但也没在意,继续摆弄面前的首饰。
林夕费尽心思,连拆带卸,用手掰甚至用牙咬,把上面的小珠子都拆了下来。
然后她又发挥自己天才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重新组装。
就这样捣鼓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自制了一根独一无二的手链。
手链是用各种颜色形状不一的珠子穿起来的,中间还有那颗银铃铛。
林夕还没欣赏完自己的成果,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转头去看。
是温景年,他咧着嘴,笑的开心,眉眼弯弯,眼神亮晶晶的,看到她回头,又不好意思的抿嘴,但嘴角翘起藏不住笑意,像一只偷吃了糖的小猫。
他笑起来真的好看。
林夕视线不自觉定格,恍惚间,竟入了神。
“林夕,你看!一只小兔子!!”温景年走近,有些激动。
林夕这才回过神,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一团毛绒绒。
实在是一只超小的兔子,跟她手掌差不多大,还是一只兔宝宝,浑身白色的绒毛,超级好撸呐。
“哇,太可爱啦,你从哪儿找到的呀?”林夕伸手轻轻的摸它。
“我前几天在草丛里发现的,就它自己在吃草,没有兔妈妈,我给它放了点水,它也没跑,后来我再去看,它竟然还在那里。”
“哈哈,看来是跟它妈走丢了。”她笑盈盈的说,又问:
“诶,你前几天发现了它,怎么不早把它带来呀?”
这个问题…温景年早就想过,只是……
“额…那个…就是…咱们能不能别吃它…”听他支支吾吾的,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又看看小兔子,满脸担忧。
林夕气笑。
好家伙,原来是为了防自己。
“当然,它这么可爱,咱不吃”听她这么说,温景年放下心来,满眼温柔。
“再说,它这么小,又没什么肉,不如把它养的肥胖油腻,到时候不可爱了再吃。”林夕随口道。
一听这话,温景年一个激灵,猛的抬头看向林夕,无助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眼睛透出茫然失措。
林夕心里坏笑。
这座山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诶,对了,你看!”林夕拿起自己穿的手链,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一根花里胡哨,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