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昱王这儿碰了壁,想着将气撒在那刘内侍身上时,又因其是云贵妃宫里的,也将人给放了,以至于等他回了东宫,依然是心里闷着气。
从他回了东宫之后,东宫里的下人瞧见了他那副模样,瞬间就知道今日时机不对,需得低着头点儿,不能触了主子的霉头。
于是乎,东宫几乎在片刻之间,变得无比压抑,下人来来往往竟都是脚下步子飞快,不敢做停留的样子。
李薇心是早早就听说了太子在宫里遇着事的消息,所以早早便在府上侯着了。
似乎自从太子妃殁了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就有些奇怪,虽说太子对她还是一如既往,有好东西也会差人送来,只是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便是她时不时提起要做太子妃这事儿时,太子也是嘴里没个准话,一直说现在不是时候。
她哪里不知道这话是在糊弄自己的?太子没有准话,那她便只能做个侧妃,侧妃就是妾,出了东宫可没人会认这个。
她堂堂尚书府嫡女,如何能只做一个侧妃?她心有不甘,就眼睁睁见着太子与自己的关系越发疏离,她现在只得抓紧一切能利用的机会,她必须得抓牢太子。
于是,她便买通了太子身边一个侍卫,叫他有任何情况都要来报
,这侍卫倒是做得不错,几乎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会来报,这也就给她制造了不少机会。
太子踏进屋子时,看到在屋里站着的李薇心时,只是微微抬了抬眸子,随即什么都没说,坐到了上头主位上。
他脸上表情算不少好看,即使是在李薇心面前依然是那副模样。
李薇心脸色一僵,但也是稍纵即逝,很快又带上了那副笑颜,只见她放柔了声音,身子往太子这边靠近了一些,随即道:
“殿下怎的愁眉苦脸的?可是遇着了什么事儿?”
她当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装作不知道罢了,毕竟要是叫太子知道自己买通了他身边的侍卫,恐怕会闹出些事儿来。
太子闻言,对于她今日这解语花一般的性子有些惊讶,只是挑了挑眉,似是很意外,但眸中却突然对她今日的改变多了几分兴趣。
“本宫若是同你说了,你该如何为本宫排忧解难?”他饶有趣味得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打量。
李薇心在听着这话时,面上一僵,笑意逐渐变得尴尬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一样。
该如何排忧解难?
这倒是她未想到的,一开始她所想的,便只是同太子说些柔情蜜语的话,安慰几句话便好,但现在这话如何能说得了?
太子瞧见她脸上这幅模样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底,只见他眼中晃过一丝冷意,突然轻笑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沈知书的样子。
对于沈知书,他可是又爱又恨呐,怎么偏偏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眼前这个更是连沈知书的一半都比不上。
越想越觉得气愤,连带着今日在宫中在昱王那吃了瘪的事也一般联想起来。
由爱故生怖,他如今可算是恨透了沈知书跟萧延。
“你若说不出来,便下去吧,回你的东院儿待着去。”他话音里瞬间染上了几分不耐烦。
李薇心面上表情彻底挂不住了,只是太子妃之位,必须是自己,太子现在可还得仰仗着自己的母家,若非他是太子,要是这般同自己说话,可还有命活?
她脸上又挂起了一抹淡笑,随即试探道:“殿下,我父亲这几日身体可好?上回回府时,瞧见他身体不复往日硬朗了,这些日子是日日担心,也不知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她话里话外都提及到了李尚书,太子哪里听不明白?
李尚书身体何其硬朗,哪里是同她所说那般,这样威胁的话他听得格外清楚。
只见他眸光不动声色的暗了暗,面上表情依旧,“尚书大人身子骨还硬朗着你若不
放心,便回去住上几日,从库房里挑几件礼物带上,也算是尽孝了。”
这话说得格外体贴,却只字不提她话里的意思,太子妃脸上一僵,实在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那臣妾便先谢过殿下了。”
太子点了点头,在她还要继续开口之际,紧接着又继续道:
“要是没什么事儿便下去吧,本宫有些头疼。”
只此一句话,又将李薇心给打发了去。
可话已至此,她再说些什么也都无济于事,甚至还有可能惹怒了太子,这毕竟是太子,也是未来的天子,太子发怒的样子她是见识过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于是她:便没再说什么,微微施礼后,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她转身走后,太子默默抬眸紧盯着她的背影,目光中透过一丝阴翳,脸上表情瞬间冷得可怕。
想做太子妃?
她也配?
太子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从前之所以会娶柳家女做太子妃,那是看中她父亲官拜太师,是文臣之首辅佐过三代帝王,这样的威望才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依然对柳大人恭敬有加。
那李尚书不过是依靠手段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自己的手中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