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发现这里的?”
楚泽驾马车的手稍稍一顿,随即开口解释道:“属下还未被卖给人牙子时便在这附近流浪,因着那院子有个凶宅的名声,所以附近鲜有人烟,来来回回走的人不过三两个人家,后来便偶尔瞧见一位达官贵人出现。”
“属下原本并不知那便是尚书大人,直到那回见到他进了李府时才知晓。”
“属下下来进去探寻过一次,故而发现了那密道。”
解释得倒也在理,虽说沈知书并不轻信于人,但楚泽这番话的确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去玉满楼。”
楚泽瞪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见他迟迟没应声,沈知书方又补充了一句道:
“驾你的马车就是了,我们去玉满楼寻一人。”
“是。”
玉满楼里还能有哪位是她沈大姑娘认识的,不过只有那位上官公子罢,就是不知他家公子知晓大姑娘如此青天白日之下去玉满楼寻上官公子,会如何做想。
想到这些,他嘴角便抑制不住望上扬,他觉得他立功的时候又到了。
白日里的玉满楼倒是比夜里冷清些,门口熙熙攘攘站着几个龟公招揽客人,天气冷,姑娘们都窝在里头不出来,那轻纱薄锦的衣
裳也不御不了寒。
走时还想着沈知书为何换了身男子衣袍的打扮,原是为了进这儿故意做的伪装。
她倒是轻车熟路的直接上了二楼雅间,上官源算是这儿的熟客,他次次来都上二楼那间雅间,长此以往,玉满楼也就默许了那间归他上官公子所有。
一瞧她那熟稔的程度,楚泽都不禁怀疑,她是来过多少次,竟能如此轻车熟路,便是底下老鸨都未拦着。
雅间的门开着一个小缝,里头隐隐传出里头女子娇羞的声音,婉转得似银铃轻响,透过那缝依稀瞧见了女子绯红的纱裙跟半露的酥肩。
她这是,来的不巧了?
正当她想着要不晚些时候再来时,身后楚泽突然说道:
“公子不进去吗?”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二楼却格外响亮,里头说话的声音都随之停下,静悄悄的,气氛有些尴尬。
沈知书回头瞧了他一眼,好看的眸子带着一些责怪。
楚泽瞥过目光,没敢瞧她,但绝没有心虚,因为他本就是有意而为之。
公子可是说过了,跟在大姑娘身旁要事事如她愿,他这是遵循了公子的意思。
“屋外何许人也,可敢进来小聚?”上官源的声音隐隐带着寒意,与他从前那副
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丝毫相符之处。
退无可退,沈知书无奈只得推门进去。
“上官兄,好久不见。”她脸上扬着浅淡的笑意,一身男子打扮眉宇间还多了几分英气。
上官源原本冷着的脸忽然一顿,眼中在她身上划过后染上几分难以置信,随即又很快恢复了从前那副模样。
一身淡蓝色的锦缎长袍,衬得他多了几分少年气,他眉眼含笑,起身迎了上来。
“沈妹妹怎的来了?你可许久未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将我给忘了呢。”
他边说着,边将人引到桌前,亲自给斟了杯茶,话里带着的责怪,却叫沈知书面上多了分尴尬。
她的确有好些日子未来了,“一直未寻着时间,今日难的出府一趟,便想来碰碰运气,能不能瞧着你,不想,还真来巧了。”
“不过,我会不会耽误了上官兄的好事?”
沈知书说着,目光不由落在了一旁那红衣美人身上,她此番要说的话,还是不要旁人在的好。
上官源哑然失笑,摆了摆手示意美人出去,就见那美人十分不舍的朝他盈盈一拜,这才走了出去。
“沈妹妹说笑了,今日这好事,便是沈妹妹来寻我了,我开心。”上官源笑着同她敬了
杯酒,仰头便一饮而尽。
沈知书也不推脱,倒是将面前杯盏中的茶水端起抿了一口,算是回敬了。
两人相顾无言,却又似那多年老友一般,不言语也明白对方要做些什么。
上官源自顾自给自己斟了杯酒,道,“沈妹妹,听闻令尊令兄前些日子南下赈.灾,途径宜城时,遭了难民发难,此事可解决了?”
沈知书诧异,她今晨才收到父亲的家书,知晓此事,上官源却好似早就知晓了一般,他既然如此说,不就想告诉自己,他是有渠道的。
如此,便是要依仗他了。
只见她面露愁容,眸中带着几分伤怀,“劳上官兄记怀,今晨父亲才传来家书,说是宜城以北大多是控制住了,不过既要赈.灾便是还要往南去,南方灾情更是严重,灾民也更多,届时怕难以控制。”
她顿了顿,微微抬眸对上了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又继续道:
“父亲兄长在外受如此艰难,我在京中却帮不上忙,心中实在是愧疚。”
说着,她伸手将上官源面前的酒壶拿了过来,一杯斟满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在从口中滑进喉咙,最后在腹中灼烧起来,有些日子不曾饮酒了,这一杯下肚竟有些不适应。
她
轻咳了两声,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