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一听,登时来了兴致,“打起来了!?”
他看向面色诧异的沈重,“你这儿子的性子,还能打架?”
沈重脸色惊讶,他这儿子,性子木愣,板板正正,身手极好,却从不曾用来打架斗殴之用。
为何打容湛,他这心里也清楚,可不就是因为容家那小子是个混帐东西,可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亲事既然退了,这事也就过去了,现在怎么的又打起来了。
庆帝将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丢回了棋盒里,起身,两只手拍了拍,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兴致,“走,去瞧瞧这沈卿是如何打架的。”
他倒是也好奇,那容家的,一双手,也就提得动笔了,如何同这沈家的打?
一行人跟着庆帝一块从营帐中出来,寻着热闹的地方走去,只见这会儿,沈知礼挣扎着还要去踹容湛两脚,被身后的将士死死的拉着。
容湛这会儿躺在地上,爬了起来,扯着袖口擦去嘴角的血,脸上鼻青脸肿的,可见沈知礼是半点没留情。
昔日的兄弟情谊,如今半丝不剩。
一旁的沈知书抱着今日捡来小兽,拉着沈知礼,劝说着。
怕误伤到妹妹的沈知礼,这才消停,愤恨的盯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容湛,“若不想你做的那些事广为流传,今后就离我妹妹远些。”
一方面顾忌着名声,一方面又做尽这丢人之事。
如今又腆着脸来纠缠。
沈知礼如今看容湛,是哪哪都不顺眼,甚至觉得自己从前眼瞎,怎么会同这般人来往甚密如亲兄弟。
现在想来,当真是糊涂。
幸好亲事退了,否则要姩姩嫁给这般表里不一的混帐,也幸而他这真面目自己暴露得早。
容湛却不甘的看向沈知书,如今自己被打,她竟是半个目光都不舍得给自己了吗?
他眼里的光愈加暗沉,心中一片凉意,又烧成一片怒火,心道:沈知礼,枉你我从前兄弟相称,如今却为区区一点小事,下手这般不留情面,欺人太甚!
周围的人,听也没听明白,这容公子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这小沈将军如今愤恨,将人给打成这般。
却也有好些人,低声议论着,这沈家的人当真是没规矩,将好好的人给打成这般,目无法纪。
果然是一身鲁莽之气,只会蛮力。
此时,容大人听了消息,也匆匆赶来,看着眼前这一幕,老脸都丢尽了,这脸色都气紫了,指着沈知礼兄妹,想破口
大骂,又碍于脸面名声,这么多人盯着,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就在这时,庆帝的声音传来,不怒而威,“怎么回事?”
众人连忙让出来一条道,只见庆帝带着几个人从眼前经过,直到行至沈知礼等人眼前,目光落在这几人身上。
沈重脸色凝重,呵斥了儿女一声,“还不快站好?”
沈知书这才松开沈知礼站好,沈知礼斜睨了容湛一眼,若非妹妹拦着,就打这么几下,哪里够?
容湛却在旁人的搀扶下,捂着胸口,用力的咳,脸色苍白。
这般一对比,赶过来看热闹的人,一看,这明显是沈家在欺负容家,自己五大三粗的,看把人容公子打成什么样了。
容大人想起退亲之事,如今容家在京城,当真是丢尽了脸,这会儿,人又被沈家打成这般,欺负到头上来了。
此刻,若是不在陛下面前讨要些脸面回来,等回了京城,他容家在京城里,还怎么抬起头。
容大人顿时同庆帝声泪俱下的告状,“陛下,这沈知礼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更本不把人命当回事,更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还请陛下今日给小儿一个公道啊!”
周围人一听,这容家今日怕是势必要同沈家争个输赢了。
闻言,沈知礼冷呵一声,自己下手分明有轻重,避开了要害之处,根本就是伤了些皮肉,细心养护也不会破相,哪里至于这容老狐狸所说的这般。
既是打了人,便有不对,沈知礼本就是刚直的性子,做了什么事,不至于不承认。
当下便跪在了庆帝面前,“陛下,微臣有错,还请陛下责罚!”
沈知书眉头蹙了蹙,这容家的就是什么善茬,所以她才抓着容湛的错处退的亲事,才不至于同容家纠缠。
可没想到容湛纠缠不休,如今竟连累了兄长。
她刚要说话,沈重却率先开口,“容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这众目睽睽的,都知道,这两人是打架,怎的从你口中说出来,就成我儿的不是了?”
“我儿是要罚,可你儿不能因为打不过我儿,就免受责难啊!”
说罢,他朝庆帝,大义凛然,“陛下,两小儿小打小闹确实有错,请陛下责罚啊!”
沈重这一番言论,瞬间将容大人给比了下去。
人家只想惩处沈知礼一人,笃定自己儿子就没错。
可沈重却是要将人容家的乖儿子,连带自己的好大儿一块往陛下面前送,既然
是打架,那要罚,就一块罚。
容家小儿打不过他好大儿,那是人自己不行,怎么能因为谁伤轻就定然有错,谁伤重就能免受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