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数次走在夜间路上,偶尔遇上,却总会错身而过的那一盏灯笼散发出来,微弱的烛光。
“萧续?”
“萧续?”
不知什么时候,察觉到萧续的失神,沈知书倾身靠近,唤了萧续两声,“包好了?”
萧续回过神来,方才还离得有些远的人,此刻,已经凑近过来,但凡谁稍稍往前一些,两张脸便会贴到了一块。
他心中有些不自在,错开了沈知书的目光,嗓音喑哑低沉,淡淡的应了一句,“快了。”
他指尖动作迅速,将手里包好的布跳飞速打了个不易散掉的结。
那小东西顿时撒欢儿的挣脱开萧续的手,扑进沈知书的掌心里蹭,一边蹭,一边呜呜呜的叫,声音低低,又软又可怜,总能勾起人的怜惜之心。
比如眼前的沈知书,从林子到现在,便一次一次的受它蛊惑,控制不住的一次一次心软。
她轻轻抱起那小东西,对萧续道,“我拎它去洗洗,你帮我收下药箱,等会我便回来,你莫要出去。”
沈知书怕萧续出去时又撞上沈知礼,届时阿兄又该唠叨了,对萧续也没什么好处。
何况,她习惯了上辈子,也没觉得萧续进自己闺房,或是营帐,有什么不妥。
但这些,让旁人见了,却不一定了。
故而,离开时,嘱咐了萧续,在自己回来之前,就待在营帐中,哪儿也不要去。
沈知书自己抱着小东西出了营帐,问了一下人,便寻到了正在烧水的将士,借了些温热的水和一块布,就给怀里的小东西清洗擦拭身子。
让她惊讶的是,随着一点一点清洗,原本灰色的毛逐渐褪色,雪白色一片,衬得那一双眼睛更加乌沉,漆黑得更加水汪汪,愈加明亮。
这小团子也是乖巧,碰到了水也不害怕,乖顺的任由沈知书捣鼓,时不时欢快的摇摇短小的尾巴。
这一人一兽相处和睦的样子,总能吸引得来回经过的人忍不住的侧目。
见清洗擦拭得差不多了,沈知书用干布迅速将小东西裹住擦干,又抱着小东西
走到了火盆旁烤火,将毛发烤干。
方才还灰灰一只,脏兮兮的小团子,这会儿变得雪白一片,毛发绒绒,当真是一小团。
这前后差距太大,沈知书顿时笑了,低声对那小兽道,“你这小东西,怎么都不爱干净呢?”
那小兽仿佛听懂了沈知书的话,垂下了脑袋,委屈的嘤嘤两声。
不知什么时候,容湛出现在了沈知书身后,低声唤了一句,“姩姩。”
闻言,沈知书眉头蹙了一下,抱着小兽起身,转过头看向来人,容湛。
容湛所到之处,总会吸引不少人的侧目,比方说这会儿,他行到沈知书此处,便同时将那些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周围人都在看着,不是说这沈容两家已经退亲了?
怎么这会儿还待在一块说话,这般亲近?
沈知书有意的拉开了和容湛的距离,“容公子,你我已经退亲,再这般唤我小名,恐怕不合适。”
她声音冷淡,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容湛听了,眸中神色顿时一暗,看向沈知书时,面上神伤,似乎沈知书的这句话,对他伤害不少,看向沈知书的眼里,有失望,和不解,“你我自小相识定亲,如今亲事却退,往日情分难道也荡然无存了?”
“姩姩,我对你的情意何曾假过,难道如今你我竟要生分至此?”
言语间,他抬起手,似乎要想要像儿时往日那般,安抚哄眼前的沈知书,可刚抬起手,便见沈知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动作。
容湛眼神顿时一片晦暗。
沈知书余光瞥见,不远处,已经有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边,不欲再同容湛纠缠,“你我既然已经退了亲事,往后遇见,容公子还请唤一声沈姑娘的好。”
她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不欲同容湛扯上关系的样子,却反而激怒了容湛。
容湛走向前,用力的攥住了沈知书的手腕,“姩姩!知婳已经小产了,你我还像从前那般不好吗?”
“我们便当先前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好好相处,我知道你心中还有我……”
沈知书眉头紧蹙,用力的想要甩开容湛攥着自己的手。
可他用力至极,几乎要将沈知书的手骨掰断。
沈知书顿时心中恼了,“够了,你放手!”
容湛却冷着脸,手上动作丝毫不松动,反而更加用力。
怀中的小兽似乎察觉到了沈知书的情绪,
知晓眼前的男人她不喜,张开嘴,用力的咬在容湛的手腕上!
“嘶!”容湛吃痛一声,顿时松开了手,手腕上一个渗血的牙印,可见那小兽咬得多狠。
他当即伸手便要去抢沈知书怀里的小兽,“姩姩,这疯狗伤人,当心伤了你,你快将它给我!”
他一副为沈知书着想的模样,落到沈知书眼里,却成了笑话,分明是见被咬了,对小兽起了杀心。
她顿时更加护住了小兽。
像是受了沈知书刺激,容湛当下什么也不顾,上手便去抢,沈知书快速躲开。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