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俊女俏,容湛眉眼含笑,沈知书笑中含羞,两人对面站着,这一幕看上去,只觉甚是匹配。
沈知书的样子根本让人看不出来她有退亲之意,只觉她比往日看上去要更知书达礼些了。
“知书见过容大人,容夫人。”
容大人微微颔首,见沈知书身上没有沈重这一家子武将的粗俗之气,眼里浮现一丝满意,说到底,要娶一个武将之女进门,若非是为了太子大业,这桩婚事他容家是绝不会同意的。
抛去沈重手中握的兵权以及在多年来沈家父子在军中的威望,这沈家门楣根本不堪为配。
和容大人的冷漠不同,容夫人相对殷勤些,拉着沈知书的手,便让其坐在自己身旁,“我瞧着知书是要比前两年更好看些了,到底是女大十八变,这越变啊,就是越好看。”
她一边夸着,一边看向容湛,知道容湛喜欢这个沈家女,她自然会殷勤些讨他心口处。
这续弦夫人就是不好做,尤其还是容府的。
沈重是个简单的性子,听见有人夸自己女儿,甭管是为何,就是乐。
沈夫人看着容大人淡漠的态度,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可见容家对这桩婚事并不十分满意。
沈知书唇角弯弯,笑意清浅。
一旁的容湛看着,心中舒适,觉得沈知书比之前更乖巧听话了。
萧主仆二人进了前厅,萧续这个护院,只能守在外头,听着里边的动静。
容大人率先开口道,“当初定下亲事,如今两个孩子也都到了年纪,老夫想着,也是该定下日子,早些让知书过门。”
容湛朝沈知书微微一笑,眼里满是安抚,怕突然过来提这事,会吓到沈知书,毕竟她还未及笄,终归是早了些。
沈知书听了,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大约是早有准备,知晓对方会说些什么。
沈重听了,拧了拧眉头,这女儿可还未及笄,加上一家人刚团聚没多久,便要将女儿嫁出去,这也太急了些。
他沈家可还想留女儿再多个两三年。
沈重还没说话,一旁的沈夫人已经开口道,“容大人,小女再过半年才及笄,此时论婚期,是否急了些?”
先前,夫君与儿子还未回京,倒是不曾见这老狐狸上门提婚期,如今,沈家水涨船高,倒是上门急着定日子了。
若是没有半点旁的意思,她是绝对不信的。
沈知书微微有些讶异,她没有料到,母亲会有这番话。
她以为,母亲该是赞同这桩婚事,容家要定日子,母亲也该是赞同的,毕竟于任何人看来,容湛都应该是一位值得托付余生的良人。
沈重亦是点头赞同,“容兄,我与夫人,都想再留女儿一两年,何况小女年纪尚小,此时定婚期,还是早了些,我与夫人,怕是都不放心。”
容大人今日来,却是笃定了主意要将日子定下。
晋王如今在朝堂上风声愈发高涨,一两年,还是有太多变数,太子岂能再等。
“沈贤弟,我
们也是想快些让知书过门,湛儿和知书自小青梅竹马,你我两家知根知底,有何不放心?”
“你与沈夫人爱女心切,但即便是成了婚,知书还是能时常回沈府。”
“何不如早些将婚期定下,后面的事,往后再议不迟?”
“我儿年纪也不小了…”
容大人的这一番话,与他往日的行事作风实在不同,不免让人觉得奇怪,为何便这般急着定下婚期。
沈重本就心思简单,性子直来直去,有些什么便说什么,这会儿听了容大人的话顿时就不满了,“容兄,女儿是我的,我让她嫁,她就嫁,我就想多留她在身边几年,你们容家是否管得太宽了!?”
这暴脾气发作起来,半点不将眼前的人当回事,哪怕这是未来亲家。
此时的容家,俨然像是在逼婚。
谁也没有想到沈重会突然这般发作,分明方才还言笑晏晏,极好相处。
沈知书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在家中,他素来都是一位慈父模样,对谁都是带着笑,不曾言辞犀利。
容家的人顿时脸色极差,尤其是容大人,在他眼里,沈家即便如今再风光,那也是武将出身,与容家这般名门望族如何能比。
这桩婚事,说到底就是当年两家夫人闺中交好定下的,如今他原配夫人早已经逝去多年,若非太子,容家早已经退了这门亲事。
容大人满腔火气,却硬生生忍了下来,“贤弟,今日我等上门来商讨婚期,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你何不如问问两个孩子是如何想的。”
和沈重说着话时,他转头看向那边被自己夫人拉着坐下的沈知书。
他的儿子,才满京城,京城多少女子都想嫁,这沈府的姑娘又自小与湛儿相处,感情自然更甚,如今定然也是想早些定下来婚期,不想有变。
容湛唇边笑笑,看向了沈知书。
整个厅中的人,均看向了沈知书,仿佛这婚期定或是不定,都看沈知书一人。
沈重看向女儿,温声问,“姩姩,你是如何想的?”
这一问时,心中还有些许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