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年终,明朝闻的父亲,明珍集团现今的掌门人明晟跃,便会带着夫人回本市老宅住上一段时间,直到过完年才回瑞士,这段时间明朝闻和明暮歌也会跟着搬回老宅,那段时间便是他们一家难得的囤聚时光。
今年当然也不例外,明晟跃与明母姜年女士的飞机随着初雪一起降落在机场,等候了许久的明朝闻与明暮歌齐齐往vip通道张望着,看到均身着黑色大衣的父母,在助理的引导下,朝外面走来时,两人都露出了笑容。明暮歌更是急不可耐地跳着朝爸妈的方向使劲招手,喊道:“妈,妈,这里,我在这里。”
姜年听到女儿的声音,也忍不住笑起来,抬手轻轻挥了挥。
姜年比明晟跃小了几岁,早年也是医生,医学院毕业后与瑞士籍继父在瑞士开了十年私人诊所,与明晟跃在雪山下相识相恋,婚后诊所并入明珍集团,也是明珍在瑞士分院的原型,就连现如今进展顺利的医疗科研事业,也不能说全无姜年与其继父早期积累的口碑人脉的功劳。
姜年本人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温柔婉约的东方美女,相反她生得很有气场,性格也不热情,看起来并不太好相处。若仔细观察她与明晟跃在一起时的画面,就不难发现,大多数时间,都是明晟跃在热情洋溢地与她说话,紧紧揽着她的腰帮她挡开人流,即便分开一会,他的目光也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生怕自己被抛弃一样。
姜年对于丈夫的热情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只管走自己的路,刚到出口处,暮歌早已扑了上来,她张开双臂,将许久没见的女儿紧紧抱住。
“妈,我们都一年没见了吧?我好想你。”
姜年慈爱地摸着女儿的柔软的头发,常年冷淡的脸上笑容已经藏也藏不住了,脸上笑着,嘴上却是教训:“都这么大人了,一点也不稳重!一年没见?为什么一年没见?是你躲着我!我让你去瑞典看我,机票都给你买好了,你都不去,好狠心的丫头。”
暮歌自知理亏,更是抱着姜年不撒手,声音甜腻地又是讨好又是撒娇,“哎呀,人家不是忙嘛!而且我已经发过誓了,在没有成为画家之前,绝对不花家里一分的钱,又怎么能再用妈妈的机票去看妈妈呢?那多没诚意?再说了,我以为林爷爷过大寿的时候,您会跟爸爸一起回来呢,谁知道您竟忙到连回国的时间都没有。”
林老太爷大寿时,姜年代领的一直科研团队的一款新药正面临上市的紧要关头,工作狂如姜年别说是给人祝寿了,就算是天塌了也别想将她从办公室拉出去。明晟跃深知妻子的脾气,当时连问都没问,就直接让秘书定了他自己的机票,果然等他上了飞机,妻子还不知道他去什么,他就也没提,只嘱咐她别光顾着工作,也要多注意身体。
想起那件事姜年有些惭愧,只说:“要好好给林老爷子赔礼才行。”
另一边明晟跃不满地提起了女儿的意见,“人家不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吗?我们家女儿是怎么回事?眼里只有妈妈,看见爸爸,连招呼都不打。”
暮歌这才笑嘻嘻去抱明晟跃:“爸爸,我也想你了,虽然没有想妈妈那么厉害,但也是想的。”
“好吧好吧。”明晟跃拍着女儿的头,笑得脸上的褶子里都是藏不住的幸福,“想就行,多点少点的,我也嫌弃。”
夫妻俩跟女儿亲热过了,一抬头看见明朝闻才想起来还有个儿子,偏偏儿子比他俩还淡定,就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有加入的意思,等他们抬头了,才走过来打招呼,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简直就是明珍老爷子在世。
“爸,妈,一路辛苦了。”
明晟跃:“嗯。”
姜年:“还好。”
明朝闻:“……”
明晟跃:“……”
姜年:“……”
明暮歌“哈哈哈”笑起来,边笑边拿出手机,“我要把这一幕拍下来给房客小姐看看,看看我哥平时在家有多闷。”
明朝闻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机夺过来,按了关机,塞进自己口袋里,一边用眼神威胁明暮歌闭嘴,一边对明晟跃和姜年说:“爸妈,早点回去休息吧,吉婶已经将房间都打扫好了,妈的房间也点上了您喜欢的熏香。”
明晟跃点了点头,“嗯,早点回去吧,你妈不习惯长途飞行,应该也累了。”
姜年却对明暮歌口中的“房客小姐”产生了兴趣,“朝闻,这位房客小姐难道就是你提过的那位?”
明朝闻跟姜年提起过伊笙,跟明晟跃也提过,当时的措辞是“我在追求的人”,只不过姜年和明晟跃都没有搭话,似乎默认了这段关系不会长久。但听暮歌这么闹,以及明朝闻紧张的模样,姜年开始有些上心了,她皱了皱眉,表情不悦看向明朝闻:“她现在跟你住在一起?”
明朝闻并没有躲避母亲的目光,坦然答道:“是。但是她只是租了我的房子,有交房租的。”
姜年笑了笑,语气里似有鄙夷,“租你的房子?还交了房租?是个有心机的。”
“是我设计的她。”明朝闻下意识维护伊笙,将实话和盘托出,“她觉得我们两人差距太大,不合适继续发展,要与我分手,是我不同意,就将她租的房子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