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方才那番话,可不是胡乱说的。
他翻开手中的古籍,那一页应该就是郭溪之前阅读时无法理解的地方。
因为其上做了一些标注,还夹着一片树叶当做书签。
很明显,勾画的地方,她不懂。
而陈斯年脑子里,可全都是关于人体经脉的知识。
他甚至不用看书,就能将经脉穴位倒背如流。
偷偷看一眼郭溪的反应,见她主动走上来,陈斯年连忙将书籍递过去,两个人拉近距离,一同看那处被画重点的地方:
“郭长老是感觉此处比较晦涩?”
“正是如此。”
郭溪一脸的认真,指着上面自己用笔圈出来的地方,一只手摸着下巴,皱眉道:
“方才陈公子说,要注意按压必须得一刻钟以上,还有注意力道的掌握。”
“且不说时间,力道上该如何掌握,如何衡量?”
“重是有多重,轻又是有多轻?”
“不少关于推拿术的记载,谈及力道的时候,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划分,我实在是难以领悟。”
陈斯年不禁哑然失笑。
啊这……
力道这东西吧……
怎么说呢,得本人亲自体验一下。
眼珠微微转动两下,陈斯年小心翼翼,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个力道吧……”
“确实不容易掌控……”
“该怎么说呢……就是……”
郭溪正处于兴奋头上呢,不能理解刚刚还侃侃而谈的陈斯年,怎么突然就吞吐起来,一脸的疑惑:
“陈公子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是涉及到什么秘法,那本长老也便不再问。”
连忙摇头,陈斯年深吸一口气,一脸真诚地说道:
“推拿过程中的力道掌握……确实很难理解。”
“关于这一点,只能是郭长老亲自领悟。”
“在下略懂一些……”
“若是郭长老能接受,在下便给你示范一番?”?
郭溪脑海里闪过一个问号。
示范?
怎么示范?
接受?我怎么不能接受?
瞧着陈斯年那有些纠结,又有些忐忑的样子,郭溪笑起来,只觉得这个后辈实在是可爱,原来他是有些害怕啊。
于是郭溪大袖一挥,毫不在意道:
“我等是探讨医术。”
“推拿自然也属于医术,对吧?”
“既然是医术,那就要保持医者仁心,无妨。”
“本长老想学,就当是向陈公子请教,你放手去做便是。”
“嗯……随我来卧房吧。”
啊这……
不好吧。
直接进这老姑娘的闺房?
陈斯年跟着看上去颇为豪气的郭溪,走入卧房。
其内部仍旧简单,甚至有些单调。
床榻、被褥、窗棂、衣柜。
再无其他。
郭溪看上去很是自然,可真进入到卧房里,她竟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只能佯装镇定,在床榻上坐下来:
“该怎么做?”
“需要我躺下来吗?”
别别别。
没到那程度。
陈斯年想了一下,挽起袖子,不好意思道:
“人最能感受力道的地方,大概在腿部,大腿。”
“在下稍微施展下推拿术,郭长老可自行感受?”
郭溪甚至开始调转丝丝缕缕的真气,给自己的脸降温,说话也开始吞吐起来:
“好……好……”
陈斯年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指按下。
先来一个重的。
按摩真的很爽。
“唔——”
郭溪没心里准备,还处于紧张状态中,只感觉大腿处传来一阵酥麻,那种仿佛被雷法击中的麻痹感,让她喉咙里不免发出奇怪的声音,整个人都轻轻地颤抖起来。
陈斯年的手法老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郭溪常年清修,根本不怎么接触异性。
至于弟子们,都是小屁孩,她从来没把他们当成男人来看待。
眼下被陈斯年这个不算陌生,但又很陌生的人重重一压,只觉得魂魄都出窍了。
眨眼的功法,郭溪的道袍就有些湿润。
是出汗!
一定是出汗!
陈斯年有些尴尬。
这是什么大荒囚天指?
郭长老,你行不行啊,我就用了一根手指而已,你就这样了?
“郭长老,感觉如何?这便是较重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