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铺成的地面,开始被下陷。 陈斯年本以为是这样。 但他定睛仔细观察过后,却发现不对劲。 地面并非是凹陷,而是被腐蚀。 正片演武场的地面,变成了充斥着墨绿色泥巴的沼泽。 “不对,不是沼泽。” “那里面的也不是泥巴。” “是之前金丹喷出来的汁液!” “强腐蚀性的汁液。” 陈斯年几个跳跃,来到看台前站稳。 下方已经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但是通体墨绿色的郭哲,却能够在沼泽当中行走自如。 他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不会陷下去。 “也对,毕竟这是他使用出来的法术。” “他不受影响,也正常。” 空气中弥漫着的强烈酸臭味,也是沼泽中散发出来。 陈斯年还不确定,这大片的法术,具体有什么效果。 郭溪也退到看台上,神色略微焦急,随时准备出手。 不过,几名长老此时竟然飘然落下。 很显然,他们察觉到了不对劲。 很快,他们飞往演武场的各处,整齐地张开双手,运转真气。 真气汇聚,变换形状,最终形成一道道透明的屏障,伫立在看台上弟子们的身前。 有一长老朗盛说道: “众弟子不必惊慌。” “此一战,陈公子对战金丹邪修,让我等拭目以待。” “弟子们当聚精会神,观摩此战,当虚心学习。” 陈斯年听着,嘴角一歪。 好家伙,把我当成多媒体课件了是吧? 你们这些老壁灯,竟然还有心思上课? 不过,这时候天空上的萧婵终于是坐不住了,飞身落在陈斯年身侧,手中细雪寒冷刺骨。 她脸上并没有太多担忧的神色,语气也是很平淡: “陈公子,郭哲已经入了邪魔外道。” “不知公子可还应付得来?” “不如你我二人联手迎敌?” 嘿,凑妹妹,你想帮忙就直说,至于这么别别扭扭的? 不过陈斯年却摇了摇头,坚定道: “不劳烦萧仙子动手。” “在下也是今日在修炼上有所领悟,正缺少实战。” “对手实力强劲,我更求之不得。” 萧婵青葱玉指微微勾动,眉头微皱而后又恢复如常,嗓音清澈: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言。” “公子保重。” 说罢,她竟然不咸不淡地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虽然那哼声很轻很微小,但还是被陈斯年捕捉到。 不让你帮忙还生气了是吧? 冬荷始终在看台附近观战,最开始并不担心陈斯年的情况,可眼下情况实在是过于古怪。 她昨夜才和陈斯年翻云覆雨,今日正是如胶似漆时,怎么能让心爱之人以身犯险。 可看到萧婵郭溪这样的高手都被撵走,她也只能是静静地观望。 她不曾离开。 哪怕是所有弟子都走了,她都不会离开。 危急关头,她会挺身而出,以命换命。 说到底,冬荷始终都把自己当成死士,当怕两个人经历一些事,关系已经非比寻常。 “你……你……死了……” 金丹又张开嘴,断断续续,瓮声瓮气地说着。 陈斯年则是耸耸肩,不屑道: “你这法术有什么用?” “好像声势很大,却瞧不见什么威力啊。” 不料,郭哲头顶的金丹竟然发出阵阵冷笑,好似嘲弄,好似鄙夷。 “你……死了……” 它还在重复这句话。 陈斯年双眸凛冽,准备寻找机会。 可就在这时,谁都没想到的是,空气中那股酸臭味竟陡然变得浓烈起来。 最开始只是像一坛醋坏掉了。 现在就像是一坛醋里加了答辩,而且还搅拌均匀。 陈斯年被呛得头晕眼花,只能扯下衣袖的一块布料,遮住口鼻和半张脸,在脑袋后面打了个结。